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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點點頭。他展開雙手，動作輕柔，就好像要祝福什麼人一樣說：&ldo;你是對的，先生，而他大錯特錯。歷史根本就一無所有，無所謂進步，無所謂公平，只有偶然爆發的恐怖和悲劇。&rdo;

&ldo;也許的確如此。&rdo;馬洛裡慢慢地說，&ldo;但如果你大聲喊叫，我還是不得不開槍打死你。&rdo;

&ldo;如果你打死了他，我是肯定會大聲叫喊的。&rdo;那黑人說。

馬洛裡回頭看了一眼。&ldo;他還在呼吸。&rdo;

長久的沉默。黑人站著不動，他的動作僵硬而完美，他在猶豫，不知何去何處，就像一個純精神性的錐體被釘在一根計尖上，等待著某種超脫因果關聯的推動力來決定錐體墜落的方向。

黑人嘆了口氣說：&ldo;我要回紐約去了。&rdo;他說完抬腳轉身就走，不緊不慢，消失在了高聳的貨物堆後面。

馬洛裡感覺很有把握，相信朱庇特不會大喊大叫，但他還是等待了片刻，確認自己沒有信錯人。侯爵在他躺著的地方動了一下，呻吟著。馬洛裡從他捲髮的頭頂摘下花呢手絹，塞人他口中。

片刻之後，他已經被放到了一個巨大的陶瓷甕後面。

緊張的衝突讓馬洛裡感覺口渴得要死。他的喉嚨感覺像是帶血的砂紙。沒有喝的，除了小銀瓶裡那個江湖庸醫的假藥之外。馬洛裡摸索著把它從侯爵的外衣口袋裡掏出來，用它潤了潤喉嚨。這東西在他的後顎部留下一點刺痛的感覺，有點像干邑香檳。這玩意兒很邪門，但到現在為止，不知為什麼，對他的身體還有些益處。於是他又喝了幾口。

馬洛裡回到講座區，坐在弗雷澤身邊的椅子上。這位警察揚起一側眉毛，意示詢問。馬洛裡拍了拍侯爵的手槍，這把槍別在另一側腰帶處。弗雷澤極輕微地點了一下頭。

弗洛倫絲&iddot;拉塞爾&iddot;巴特萊特還在繼續她的長篇大論。她的講演方式似乎令臺下的聽眾陷入了奇特的麻痺狀態。馬洛裡非常震驚地發現，巴特萊特夫人已經開始展示江湖騙子的一種玩意兒，目的是為了避孕。這東西的組成結構包括一個彈性橡膠盤和一小團海綿，上面拴著細線。馬洛裡情不自禁地想，男女交媾居然會用上這種東西!這種想法讓他覺得直噁心。

&ldo;她剛殺死了一隻兔子，&rdo;弗雷澤透過手絹小聲說，&ldo;把兔子的鼻子泡在醋酸提取物裡。&rdo;

&ldo;我沒有殺死那小子，&rdo;馬洛裡也小聲說，&ldo;他也許腦震盪了，我估計……&rdo;他盯著巴特萊特，現在她又開始討論選擇性生育控制，以提高人類本身的質量。聽起來，在她設想的未來時代，正常的婚姻都已經被取消掉了。&ldo;全民性開放&rdo;將會取代原有的貞節觀，而生育將是專家負責的事情。這些花哨的概念像暗影一樣飄浮在馬洛裡的意識淺層。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想起，今天本來是他演講的日子，事實上，原計劃也安排在這個下午。他本來要以勝利者的榮耀姿態向大家展示雷龍，還配有濟慈先生編寫的影像播放。這個可怕的巧合讓他全身戰慄了一下。布萊恩突然隔著弗雷澤探過手來，抓住了馬洛裡裸露的手臂，抓得跟鐵鉗一樣緊。&ldo;內德!&rdo;他小聲說，&ldo;咱們趕緊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吧!&rdo;

&ldo;現在還不行。&rdo;馬洛裡說，但他也已經在動搖。從布萊恩的手臂上，好像傳來了一股具有強大的恐懼感，&ldo;我們還不知道斯溫船長在哪裡，他可能躲在這個賊窩裡的任何地方……&rdo;

&ldo;那幾位同志!&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