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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錦中、在秋霜白草中沉沉浮浮,百年滄桑歷盡,到而今,它只是一座古老的有些暮氣的都城,昔日輝煌與壯麗已被一條名為時間的長河慢慢沖洗而去,或在那殿宇的一角紅牆、在那御園的一片紫葉、在那珠釵飾盡的霧風寰、在那笙笙夜歌中,還能尋著些昔日的風華。
帝都皇宮,定滔宮。
“老臣參見陛下!”
哄亮的聲音響起,定滔宮的南書房中,一名頭髮全白的老將向書桌前正專心繪畫的身著深紫色便服的男子恭敬行禮。
“噢,東將軍來了,快快請起。”正在作畫的男子示意旁邊侍候著的內侍扶起地上的老將軍。
“謝陛下!”老將軍卻無需侍人挽扶,毫不吃力的自己站起來,那樣簡單的動作,卻做得極為輕鬆而敏捷。
這位老將軍便是東朝帝國位列大將軍並封寄安侯的東殊放東大將軍。在這個群雄割據傾軋、紛爭不止的亂世中,他卻是忠心耿耿的守護著東朝皇室數十年如一日!雖已年過六旬,但從外表看去,除去那霜白的頭髮,他實象一個四旬左右的壯年人,端正仿如刀刻似的國字臉,濃得像粗墨劃下的一字眉,高大壯闊的身材,揮手間便似能力拔千斤的氣勢,每一個人看到他,浮在心頭的想法絕對是:這個人一定是個大將軍!
“愛卿來得正好,看看朕臨摹的這一幅《月下花》如何?”紫服男子興致勃勃的指著桌上幾近完工的作品。他便是東朝帝國現今的皇帝………祺帝,年約四十出頭,中等身材,白麵微須,神態間沒有帝者的霸氣,反有一種學者的儒雅之態。
“臣乃一粗人,素不通文墨,又如何能知陛下佳作的妙處。”東殊放卻並不移步上前看那一幅畫,只是微微躬身答道。
“喔。”祺帝略有些失望,目光從東殊放身上移回畫上,看著自己的作品,然後那目光便慢慢產生變,慢慢的變得溫柔,變得火熱,慢慢的整個心魂都似沉入了畫中,那模樣便如男人看著自己最愛的美女一般,專注而痴迷。
“寫月公子的這幅《月下花》朕已臨摹不下數十遍,但以這次最佳,只是……”腳下移動,目光從自己的畫作移向掛在書桌正前的一幅畫上,然後再回看自己的畫,如此反覆的移視著,然後那喃喃自語聲便不斷溢位,“不妥,不妥!寫月公子此畫可謂情景一體,令人見之便如置畫中,實是妙不可言!看看這月,似出非出,皎潔如玉,偏又生朦朧之境。這花似放非放,含蕊展瓣,實若羞顏之佳人……妙!妙!實在是妙!難怪被稱為‘月秀公子’,朕又豈能比得上他!”話一說完,手中筆便往自己的畫上一墜,那一幅還未完工的《月下花》便就此完結。
而一旁看著的東殊放,那眼中是微微的感嘆及濃得怎麼也無法掩示的失望與憂心。
“陛下!”東殊放沉聲喚道,將皇帝從那“自己的才華比不上別人”的哀悼中喚醒。
“喔。”祺帝轉過身面向身前這忠心耿耿的老臣,“東愛卿有何事?”
“陛下,您乃一國之君,應以國事為重,不可為這些……閒雅之事而誤政!”東殊放盡量措詞委婉。若上面這位不是皇帝而是他的子孫或部下,以他的性子,怕不早就放聲大罵:國已將亡,爾等輩還有此閒工夫作此無聊無用之事?!
這位祺帝,自登位以來,就從未將心思放於國事上,對於所有的朝務、軍政他全委於東殊放一身,完全不害怕將權委於人而被取而代之。東朝帝國現雖名存實亡,但只要皇帝還在,只要帝都還在,那麼朝廷便依然在。所以每日依舊有各種摺子從王域各地呈來,報得最多的便是那些諸侯作亂、賊軍四起的摺子,可這位皇帝他看過了便放一旁了,眉頭都不曾動一下,彷彿那並不是發生在他的王土之上的事情。他也並不似他的前幾位祖先一般好酒好色好財好戰好殺……他的愛好是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