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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原來你在這兒。&rdo;他感到有人碰碰他的肩膀。是帕米拉的聲音，冷靜而低沉。

&ldo;嘿，&rdo;他向她黑qq的身影轉過身來。&ldo;手腳真快。他的眼病嚴重嗎？&rdo;

&ldo;你們的海軍醫生說是潰瘍。他們說會好的。&rdo;停頓了一下。&ldo;你的妻子要求離婚，可是個大打擊。&rdo;

&ldo;嗯，當時倒被別的事情沖淡了，帕米拉，譬如說，&l;加利福尼亞號&r;被擊沉。還有，從飛機上看到珍珠港，一片濃煙瀰漫的垃圾場。&rdo;

&ldo;有點像我最後一眼看到的新加坡。&rdo;

&ldo;我聽到你在那兒的廣播。關於卵形手榴彈的。&rdo;

&ldo;啊，你聽到了？&rdo;又尷尬地停住了。她抱著胳膊，凝視著大海。

&ldo;上一次我們像這樣站在陽臺上，景色可完全不同啊。&rdo;他鼓起勇氣說。

&ldo;是啊。泰晤士河邊的船塢在燃燒，探照燈光照射著漆黑的天空，空襲警報，砰砰的高射炮聲，德國飛機被擊落……&rdo;她向他轉過臉來。&ldo;後來，你乘上一架轟炸機到柏林上空去轉了一圈。&rdo;

&ldo;這件事可把你惹火了。&rdo;

&ldo;一點不錯。瞧，我不再喜愛熱帶的夜晚了。南十字星座現在只是勾起我‐‐也許將永遠勾起我‐‐可怕的反感和恐懼。咱們進去吧。&rdo;她領他穿過落地長窗和o作響的燈火管制用的落地黑窗簾。臥房門底下透出一線黃光。

傳來一聲含糊的叫喚：&ldo;喂，帕姆，是你嗎？&rdo;

&ldo;是的，韜基。幹嗎不睡？&rdo;

&ldo;在修改稿子。維克多還在嗎？&rdo;

&ldo;他馬上就要走啦。&rdo;

&ldo;啊，要走啦？唔，明兒見，維克多。&rdo;

&ldo;明兒見，韜基。&rdo;帕格嚷著說。

&ldo;帕米拉，你把本子拿來，給我記錄一點文字好不？&rdo;

&ldo;不，我不來了。把燈關掉。你累了。&rdo;

&ldo;唔，既然你這麼想上床睡覺，那好吧，&rdo;那一線黃光不見了。&ldo;做個愉快的夢吧，帕姆。&rdo;塔茨伯利用逗人的聲音嚷著說。

&ldo;真像個小孩，&rdo;帕米拉咕噥著，&ldo;到我的屋裡去吧。&rdo;

走廊裡完全是一副旅館派頭。電燈光亮得刺眼。她從一個灰色小錢包裡掏鑰匙的時候，電梯門開了，有人走出來，亨利一看，是他的兒子華倫，嚇得心怦的一跳。這種不自在的心情只保持了一兩秒鐘。原來不是華倫，而是個穿著有金翼的白軍服的高個子年輕人。他走過他們身旁，羨慕地瞟了帕米拉一眼。

她開了門，他們走進去。房間又小又簡陋。果然不出帕格所料，旅館靠陸地那一面的房間就是這副模樣的：灰色的油漆已經褪色和剝落，紅窗簾需要好好撣撣灰塵，那張雙人銅床簡直遮蓋著一條磨光了絨毛的地毯。

&ldo;我猜想這是侍女住的房間，&rdo;帕米拉說。&ldo;我沒法計較。旅館裡客人很擠，而且他們已經給了他最高貴的套房。反正我原來也不打算要招待客人。&rdo;她把鑰匙和錢包扔在一旁，伸出胳膊。&ldo;不過我想現在要招待客人了。&rdo;

帕格把她摟在懷裡。

&ldo;啊，萬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