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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藍蝶衣就會像那張黑白照片上的一樣，素雅高貴，像一個仙子。

可是我眼前的這個女鬼藍蝶衣，真的跟妖精差不多。

這油彩臉，實在是太衝擊人了。

我一時不知所措，好像這個人不是虞姬，不是藍蝶衣，而是我在鄉野間遇見的兔子精。

&ldo;救……&rdo;

她只說了一個字，嘴巴微張，那微張的雙唇，像熟透的櫻桃一樣誘人。

我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去，她就跟預感到了一樣，顫慄著迎合了我。

還是那股熟悉的味道，就連我的陽氣被她吸走的感覺都是一樣的。

&ldo;餵!你差不多可以了。&rdo;我覺得有些疲倦的時候，估摸著她已經吸足了陽氣，於是把唇從她唇上移開，雖然有些不捨。

她沒有從我懷裡起來，心安理得的躺著，一張油彩臉在黑夜中，發出詭異的光澤。

&ldo;我是不是很難看，很狼狽?&rdo;她輕聲問，眼睛又黑又大，帶著邪魅。

&ldo;反正不是我印象中的樣子。&rdo;我倒是說了實話，問她，&ldo;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rdo;

&ldo;我，我沒有讓你死，所以……&rdo;她說，&ldo;我逃出來了，以後，我就要跟著你，再也不敢回去了。&rdo;

&ldo;你是為了我，才被打成這樣的?&rdo;我問。

她點點頭，頭髮滑落到臉上，遮擋著大半個面孔。

&ldo;是誰幹的?就是要害死我的那個人?你告訴我，他是誰，我們現在不怕他了!&rdo;我生氣的說，&ldo;現在我們就去收拾他，把他也打成你這個樣子……&rdo;

&ldo;你是鬥不過他的。&rdo;她緩緩的說，&ldo;這個陣法，動一處，就會動全身，還有十多天，陣法就完成了，我們不和他鬥，我們趁著這個時間，離開這裡。&rdo;

&ldo;我可沒那麼自私，我走了，村裡別的人呢?&rdo;我說，&ldo;你怕他，我才不怕。你只要告訴我，他是誰!&rdo;

我突然有一股衝動，我要拜易揚為師，我要好好學習道法，和這個做陣法的人鬥到底。

&ldo;等你奶奶下葬，我再告訴你吧。&rdo;

&ldo;那現在你怎麼辦?&rdo;我說，&ldo;我不能把你這樣帶回家去。&rdo;

&ldo;你剛才給我的陽氣，足夠我撐一陣子。我躲起來等你……等你奶奶下葬後，我就去找你。&rdo;她抬起手來摸了摸我的臉，那手冰涼得很，她柔聲說，&ldo;別傷心，我會永遠陪著你的。&rdo;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有許多事情要問她，我挑了一個最重要的問：&ldo;蝶衣，你跟遊小樓在一起，為啥還要和別的男人合照?&rdo;

她吃吃的笑起來，掩著嘴的樣子像一個嬌羞的小女孩。

&ldo;你笑啥?我都看見了兩張照片上，女的都是你，男的一個是遊小樓，還有一個好像是……好像是向師爺呢!&rdo;

&ldo;我笑你，笑你吃醋!&rdo;她從我懷裡起來，用手指颳了刮我的鼻子，嘲笑我，&ldo;你是不是喜歡我，要不然，你不會吃醋的。&rdo;

廢話，我敢不喜歡嗎?我怕我的耳朵跟腦袋分家。

&ldo;藍蝶衣和藍蝶舞，同是唱虞姬的角兒，大家只認為她們在臺上的扮相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