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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子玄說讓我看好火堆,她再去那邊弄一點柴火過來,我覺得讓一個女孩子獨自去弄柴火,實在是不好意思,於是就自告奮勇的說,還是讓我去拿。
我還沒起身,雨就像瓢潑一樣往下倒。風子玄的短髮全都貼在腦瓜子上,雨水順著她的額頭往下流淌,忽地一道閃電劃過,照著我們彼此的臉,看對方都很驚悚,臉色烏青,嘴唇雪白,就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水鬼一樣。
不大一會兒,平地就起了水。我奶奶墳墓旁邊的兩個墓坑裡蓄了半坑水。
風子玄大聲說:&ldo;照現在這樣的雨下下去,不出半個小時,不但火要熄,墳都要被衝垮!怎麼辦?啞巴!你想想辦法!&rdo;
這雨確實是太大了,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還沒有甩出去,頭上又像被倒了一盆水似的,就像有一個碗口粗的大水管,在往我們這邊沖。
風子玄說得沒錯,我奶奶墳墓上的土,被沖刷得歪七八糟,如果平地上的水再升起來一點,土一泡,墳墓就會垮,露出棺材來。
我慌亂地繞著我奶奶的墳走了一圈,下葬的時候,還留了幾把鋤頭在這裡沒有拿走,我迅速的在墳的四周挖出了一條排水溝,緩解水沖的力量。
&ldo;你快去撿柴火!&rdo;風子玄抓狂催促,&ldo;火就要滅了!&rdo;
我趕緊扔下鋤頭跑出去,地下飛濺起泥水,深一腳淺一腳的。
整座後山都被包圍在一片大雨裡,看不見遠處的村莊。
我心裡發毛,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以前聽我爹說過,後山的土質很鬆軟,要是遇到大雨的話,很可能會滑坡。
柳木匠是不是瘋了,這要是滑坡下去,整個村子就會被吞噬,人毛都不會剩一根。
我在一棵大樹下撿松枝,可是令我崩潰的是,松枝泡在水裡,全是濕噠噠的,我胡亂的折了一些枝條,抱過去扔在地上,迅速的脫我的外套。
&ldo;你瘋啦?你脫衣服幹啥?啞巴?你是不是要耍流氓啊?&rdo;風子玄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揚起巴掌要抽我。
&ldo;這雨實在是太大了,奶奶墳前的火熄了沒關係,大不了我死了;要是後山滑坡,把村子淹了就完蛋了,我得下山去找柳木匠,停止法術才是重點!我這衣服內裡是棉做的,節約著用,撐一會兒是一會兒。&rdo;我大聲對風子玄解釋。
&ldo;可易道長說我們不能離開!&rdo;風子玄吼道,&ldo;你們都跑了,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rdo;
&ldo;他只說不讓任何人進來,沒說不準離開!&rdo;
我瘋了一樣的往山下衝去,雨水遮擋住了視線,睜不開眼睛,前面一米都看不清楚,能見度太低了。
沒想到村裡的雨也是一樣大,我經過的人家零星的亮著燈,人們起來梳理屋前屋後的排水溝,雨聲太大,沒有人注意到我奔跑的腳步聲。
柳木匠住得偏遠,就跟向師爺一樣離群索居,和向師爺佔據著村頭村尾兩個極端位置。
柳木匠家的門虛掩著,有燈光洩露出來,村裡被大雨沖刷停電了,這光亮是煤油燈發出來的,有些泛黃。
一路的奔跑早就讓我的火氣煙消雲散了,我站在門口遲疑了一下,我想進去之後我第一句要說什麼?如果硬來,我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想來想去,我覺得我還是不要和柳木匠正面衝突,畢竟下大雨這事,人家要是不承認非說是老天爺的錯,那我也沒有辦法。
何不就求他為了村子的安危想想辦法,說不定他面子上掛不住,悄悄的就把雨停了。
我輕輕的推開門,正對著門的是一張桌子,柳木匠背對著門坐著,身上披著一件長長的連帽雨衣,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