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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加拿大這裡有讓我非過來不可的理由,我會再回來。”
聶日晴記起了自己那一天是這麼回答的。
可是她已經找不到理由,所以她回臺灣,從此不打算再踏上加拿大,因為世界那麼大,還有很多地方等待她去遊歷——
她不想騙自己,在加拿大看到的景色、呼吸到的空氣、欣賞到的月光,都只是重複提醒她,她在這裡被傷得多痛!
聶日晴逃出了回憶,也逃出了毅恩在臺灣的子公司大樓,即使她跑得這麼急,她完全沒有奔跑過後的運動汗熱,反而冷得更徹骨。
“桑!”
他的呼喚緊緊追隨,聶日晴捂住雙耳,不要去聽。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然後,疾行的她拐了一下,右腳踝發出劇痛,她強迫自己忽略它,繼續走。
好痛!聶日晴不斷深呼吸,可是疼痛無法用自我催眠的方式轉移它,她撐著牆壁,用左腳行走,一跳一跳的,看起來好狼狽。
她不意外自己被一雙長臂擒住,就算雙腿仍倔強地往前方疾行,身子卻無法動彈,她的力量與他相較,小得不足為懼。
“你受傷了。”
“不要你管!”她用中文吼他。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他在她掙扎下抱起她。
“我叫你走開!”英文。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長腿旋身,抱她回到她方才才辛苦逃離的辦公室。
“我用的是英文!”這個男人在要什麼小人呀?!用中文他聽不懂,OK!那她改英文,連英文都用裝蒜這種爛招就露餡了啦!
“是嗎?”他輕描淡寫地回道,寬肩微微聳動,對於她的指控不以為意,因為他確實足故意的。“你腳扭傷了,我只是提供幫助給你,你不需要張牙舞爪。”
“你幫我叫計程車就是最大的幫助了!”竟然說她張牙舞爪?!她是哪裡露出猙獰的獠牙和銳利的尖爪反抗他了?她自認為口氣已經夠和善了,難道他以為他還有資格讓她對他好言相向嗎?
“萬一計程車司機貪戀你的美色,將你載到荒郊野外想做什麼,憑你現在這種情況,絕對逃不了。”
“對,同理可證,要是你想對我做什麼,我也逃不掉。”她說的是中文,故意不讓他聽懂她的話,又可以光明正大挖苦他,至少她覺得心理平衡一些。
“你的表情告訴我,剛剛那句話不是附和我的好話。”
“就是欺負你聽不懂。”她繼續用中文。
“說英文。”
“不要,在臺灣,我就是要說中文,活該倒黴你聽不懂,死老外。”最後還不忘人身攻擊。
“桑,說英文。”聽不懂她嘰嘰喳喳在說什麼的滋味並不好受。
她的回應是撇開頭,一個字也不肯再賞給他。
“桑。”他放軟聲調,低沉有力的男性嗓音變得清淡如水,挑動了聶日晴心底一根揪緊住心窩口的絲絃,疼疼震了起來。
終於,她鬆開咬唇的貝齒,如他所願地說出他能明白的語言。
她沒吼沒嚷沒吠,就像平平淡淡在聊著天氣好壞,而且在她臉上還有笑容。
“以後別再見面了,好嗎?”
毅恩愣了好久好久,一時之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也以為是她又說了什麼他不明白的語言。
她說,以後別再見面?
“什麼?!”
“我很害怕見到你,你知道嗎?”聶日晴改用中文說道,存心不讓他理解,因為如此,有些話,她才敢說、才能說。“我有自信只要不再見你,總有一天我一定能夠完完全全忘掉你,不會擔心自己再多看你一眼,就會忍不住推翻自己的堅持,不要婚姻,也可以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