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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如玉的山間空氣裡充溢草葉的青氣和蘑菇的幽香，激發浪漫情感。司徒閉起眼由他吻個夠。當著遠處傳來響動，立言慌忙鬆手。她取笑道：&ldo;真像只饞嘴的貓兒！&rdo;

收穫每每豐盛。歸來，司徒總把勞動果實，逐家分送給人品嘗。

有時，立言讓司徒帶上臉盆，拿起釣杆到南面水庫&ldo;扯躥子&rdo;。之所以用&ldo;扯&rdo;形容捕魚，是這種成群遊躥、形如刀狀的小魚特別貪嘴，只要把釣餌朝水裡一甩，它們搶著吞鉤，將釣絲一扯，多有所獲。不到一小時，便有大半盆銀色&ldo;刀片&rdo;。司徒喜得拍手：&ldo;不但有菜下飯，又可以送人情了！&rdo;說著，頗為遺憾地：&ldo;可惜沒帶游泳衣。不然，真想痛快遊幾圈！&rdo;立言揮桿將釣絲一甩，復一扯：&ldo;這裡姑娘家不興游泳的。露出大腿讓人看不慣。&rdo;司徒邊取鉤上小魚兒，邊說：&ldo;這麼封建哪，下次帶游泳衣來，偏要遊給他們看！&rdo;這話使立言聯想在東湖繼瑛聽說教她游泳，窘得臉兒發燒的情境，不由啞模悄聲一笑。司徒不知他心理活動，搶白道：&ldo;這有什麼好笑的！&rdo;

司徒不僅容貌出眾，氣質尤其優雅。莊重不失隨和，沉靜時顯活潑；性情溫和厚道，如水隨形，善解人意，極好相處。沒多久，深得白水中學師生喜愛。

這天，王重九見立言獨自一人坐在寢室，踅進屋，悄聲問：&ldo;德芬有沒有男朋友？&rdo;立言打量他一眼，答道：&ldo;我妹子還在讀書，哪會談朋友！&rdo;王重九偏著臉指隔壁：&ldo;小田很喜歡你妹子，託我當介紹人‐‐&rdo;立言不等他拉完腔調，笑道：&ldo;怎麼他自已不來說，繞這大圈子幹什麼呢？&rdo;王重九一笑：&ldo;怕碰鼻子嘛。你知道，運動初期我倆有過隔閡。七?二o以後，有人說我是保守派幕後操縱者，準備揪鬥。老李、何長生被學生打得像鬼娃子叫喚，是他說直話，讓我作個檢討過了關。這人還有幾分直氣。長相標緻是有目共睹的，配得上你妹子。他曉得我倆好，所以託我做介紹。他是紅教工的勤務員，還得靠他。就是德芬不答應，你好好向他解釋。我的確盡了力……&rdo;立言正準備開口，司徒進來了，於是說：&ldo;呶，我妹子回了，德芬，王老師想把小田老師介紹給你，聽聽你的意見。&rdo;說畢，諱莫如深地笑了。司徒倚在條桌邊，含笑聽罷王重九的話，回答：&ldo;我要上大學，現在不考慮這類事。即便今後談朋友，也找我哥哥一模一樣的人！真正的男子漢。&rdo;司徒曾說田家寶走路說話像姑娘家。立言知道她這話是譏諷田家寶一付孃姨相，趕緊打岔：&ldo;德芬，你不是總吵著看王老師打魚，今天他有空。去不去？&rdo;司徒高興得跳起來：&ldo;好呀，王老師就收我這學生吧！&rdo;王重九答道：&ldo;是得打魚招待妹子一番。&rdo;說動就動，王重九帶他倆去家裡拿傢什。

順著白水河撒網，依然是王重九拎網，立言背笆簍，司徒當甩手掌櫃。一隻大黃貓聞到網上腥氣，像模特兒樣扭捏腰肢跟上三人。只要網起水，它就如脫弦箭躥上前，明目張膽地用爪子去扒拉網裡魚兒。王重九跺腳罵聲：&ldo;饞！&rdo;把大黃貓趕走。立言笑道：&ldo;它倒指望坐享其成。&rdo;王重九說：&ldo;不趕走，會把網抓破的。&rdo;但是，大約有經驗，知道漁人揀網會將小魚小蝦隨手丟棄，大黃貓遠遠坐起，放出耐心等待。王重九嫌它討厭，幾次揀石頭擲它。大黃貓躲閃一邊，依舊蹲坐不捨；並且，背過身，裝做不屑一顧的樣子。只要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