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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清隊清到自已頭上,杜玉章才明白鬍厚民所說&ldo;架上去了&rdo;的深層含意。真是毛主席形容的:&ldo;樹欲靜而風不止&rdo;啊!面對血腥,杜玉章拍案而起,重出江湖,同鋼派付廉並肩作戰,在前臺一線領導了武漢的反覆舊。
連日的勞累,極大地損害他的健康。五?二七指示下達當天,杜玉章與戰友們研讀檔案。讀著,讀著,忽然感到鼻子一熱,有鼻涕樣東西流出來,濡得癢癢地,用手摸,是鼻血。用手帕捂也捂不住。殷紅鮮血浸透蘭色工作服,浸透冠冕堂皇的檔案……一陣暈眩,杜玉章倒在血泊裡了。劉立功嚇壞了,趕緊同臘狗扶著師父,用吉普車送到市立第四醫院。
醫院位於漢水之濱、江漢橋側畔的漢正街中段,掛牌於1864年,原為頗富宗教意味的名稱:&ldo;普愛&rdo;。是座有百年歷史的英國教會醫院;房屋一律青磚上頂,西牆壁嵌有&ldo;南丁格爾大磚&rdo;,在三鎮與協和齊名。隔壁有棟紅磚尖頂天主教堂,釘有耶蘇的大十字架直指蒼穹。襯得醫院更其神秘莊嚴肅穆。這一切,與面色蒼白、形同修女的李繼瑛倒很協調。
劉立功首先找到任主治大夫的繼瑛。安頓好師父趕緊喊師娘。杜小蓉其時已算畢業,分配到軍墾農場勞動。立功同師娘慌忙趕來時,繼瑛已給杜玉章止住血,打上吊針。看見丈夫臉色臘黃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杜師娘止不住淚水刷刷直落,她要打電報讓兒子媳婦從北京趕回,要打電報小蓉,讓她從農場請假幫忙照料。杜玉章有氣無力地笑道:&ldo;莫大驚小怪,流鼻血嘛,用涼水在後頸窩拍拍就止住了。老子一下死不了,我向請假,反覆舊搞完了再去!&rdo;然而,他的病情十分嚴重。經診斷,鼻黏膜中有癌細胞……
杜玉章就這樣住進醫院,沒去北京參加學習班。
公元一千九百七十年春天,兩清一批,即清理5?16、清理北決揚、批判極左思潮,在湖北轟轟烈烈展開。胡厚民、楊道遠、任愛生被押著四處遊鬥。
杜玉章所在工廠的工宣隊隊長關必升親自到普愛醫院,找醫院革委會副主任蔣為國,要讓杜玉章出院參加運動。蔣為國原為湖南一個遊方郎中,因誤開保胎藥致使地主少奶奶血崩而亡,警察局四處緝拿,只得投奔袁文才;嗣後,隨同袁文才加入毛澤東的隊伍,是位老紅軍。蔣為國尖腦殼,小眼睛,醫術不行,權術頗精。開始,指控黨委書記是彭真老部下;院長與裘法祖同學,是德國特務,統統打倒。批判資反路線雖說受到衝擊,畢竟歷史清白,仍被結合進革委會。革委會主任是革幹聯成員,正隔離審查,蔣為國實際為醫院第一把手。聽說醫院裡藏條北決揚大魚,蔣為國滿口答應趕出醫院。豈料,主治大夫李繼瑛不同意。蔣為國一向覬覦繼瑛姿色,瞭解她與志鯤感情不合,總想乘虛而入,在她面前格外小意,陪著笑,說:&ldo;小李,這可是政治問題啊!你曉得他是什麼人嗎?&rdo;平素性情溫柔的繼瑛不容商量地:&ldo;我不管他是什麼人,只知道是我的病人!現在病情嚴重,讓他出院就是要他死!&rdo;說到這裡,繼瑛反轉來做蔣為國的工作:&ldo;蔣主任,你不是總教導我們要實行革命人道主義,救死扶傷麼?&rdo;蔣為國每次同繼瑛搭訕,她總板起臉,這次,簡直在央求了,並且將他的話稱作&ldo;教導&rdo;;不由心花怒放,十分感動,一迭聲謙遜著:&ldo;是這樣,是這樣,我也是落實毛主席的醫療路線……&rdo;即便再正派傳統的女子也會向異性玩些陰謀詭計,繼瑛窺透蔣為國心理,為了保護杜叔叔,索性賣弄風情似地瞅蔣為國一笑:&ldo;哪你看怎麼辦呢?蔣主任&d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