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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安局,一個四十多歲黑胖軍官接待他們。聽說問左得明,軍官很威嚴地將兩人審視半晌才開腔:&ldo;你們跟這反革命分子是什麼關係?&rdo;司徒回答:&ldo;一個區下來的知青。&rdo;軍官眼珠滴溜溜轉:&ldo;問題很嚴重啊!&rdo;說時,目不轉睛盯著司徒,等待姑娘求情。志鵬看不慣軍官色迷迷樣子,插話:&ldo;他得過神經病……&rdo;軍官黑起臉質問:&ldo;你怎麼曉得他有神經病?你是什麼出身?&rdo;司徒介紹,志鵬同左得明同住一條里巷,父親是高幹,哥哥是慄陽縣革委會副主任,軍官態度方始緩和:&ldo;是不是神經病得醫生檢查了才算數。你們先回去吧。姑娘,下星期你單獨來,我會將結果告訴你的。&rdo;說時,右手食指勾勾,笑容淫猥。
迴轉路上,志鵬說:&ldo;我看這傢伙不懷好意。再來還是我陪你。&rdo;司徒倒吸口氣,顯出懼怕樣兒,搖頭:&ldo;瞧他眼睛放綠光,像錐子剌人,好讓人害怕呀,幸虧有你陪。我才不來了!寫封信左家,讓他家來人看看。&rdo;
不久,公社裡得到通知,醫生用超聲波檢查出左得明為間歇性精神病突發。但是,誰也不敢放他出獄。通知左家領人。魚販子聽說犯了嚴重現反罪,擔心受追究,沒來監利探視。左得明在牢裡天天被犯人折騰毆打取樂,不到半年便死在牢裡了。
左得明出事,很令知青敗興,好長時間沒聚會;尤其梅漢花,因為當時表現幸災樂禍,自已都感覺過份,不好意思。與大家生分了。
這天,禇長江決意恢復聚餐活動,又是拎魚,又是提野鴨,要好好打頓牙祭。司徒叫立孝去喊梅漢花。立孝嘟起嘴,不屑地:&ldo;陰不陰,陽不陽,懶同她說話!&rdo;司徒差使志鵬跑腿。不一會,志鵬轉來神情怏怏地:&ldo;她不肯來。說自已同隊長兒子結婚了,不再是知青……&rdo;
這意外訊息敗壞大夥興致。晚餐雖然豐盛,誰也沒有胃口。從此,聚餐很少舉行。
七月中旬,司徒接到立言來信,說,月底學校放假就來朱河看看。司徒又驚又喜又猶豫不決。司徒很願意立言來瞧瞧。她曾寫信告訴他,朱河鎮有所中學。立言回信,準備要求調來監利,這樣,兩人可朝夕相處。他來看看,兩人商量下步怎麼辦,自然好。倘若真來了,該如何向人介紹?雖然立孝早四處宣傳她倆是姑嫂關係,仍舊是件令人發窘事兒。尤其房東嫂子,口無遮攔,不知開什麼玩笑呢!想到這裡,臉兒發燒了,趕緊回信,讓他在武漢等著,插罷二季稻就請假回去。信發出,司徒扳著指頭數日子,估計七天有迴音。
這天下午,司徒、立孝同社員在車幹了水的塘裡捉魚。水不深,齊腳脖,看得見魚兒脊背和尾巴撲楞楞遊動。司徒高挽褲腳,同大夥攆著、喊著、撲著,興高采烈。志鵬這時來到塘邊叫道:&ldo;司徒德芬,有人找你!&rdo;司徒興致正濃,頭也不抬:&ldo;誰呀,讓他來這裡!&rdo;志鵬說:&ldo;人家不熟悉這兒,你快回屋裡嘛!&rdo;司徒眼見追趕的魚兒被立孝抓住,甩甩手,手背叉著腰,邊往岸上走邊問:&ldo;誰呀?&rdo;問時,還戀戀不捨地回頭瞅水塘。志鵬瞧她慢吞吞,催促道:&ldo;快點嘛,回去就曉得是誰了,別讓人家等急了啊!&rdo;司徒見他又想賣關子又按捺不住的樣子,笑笑,跨步上岸。志鵬湊攏身,悄聲告訴:&ldo;立孝哥哥來了,恰好碰上我,我把他引到你們住處等著……&rdo;司徒一聽,趿上涼鞋,腳也不涮,小跑著往回趕。
按說,國家撥有專款為知青建住房。這筆錢大約挪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