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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鯤處變不驚，鎮定自若，巧妙化解，力挽狂瀾，不唯挫敗內部傾軋，其大將風範和魄力樹立起前所未有的威信。

批林批孔縣委學習班按既定程式舉辦完畢。陳志鯤的總結報告更顯出其理論水平、政策水平，在慄陽縣委一班人裡是鶴立雞群。

造反派碰頭會上，佘瞎子幾乎帶著崇拜口吻回顧道：&ldo;牛洪他們那一鬧，不是陳書記恰到好處掌握火候，誰也控制不住局面！&rdo;孫麻子明知瞎子炫耀自已機智，對志鯤欽佩之餘，笑著稱讚：&ldo;醫生，你的隨機應變也不錯嘛！&rdo;立言由衷嘆服：&ldo;陳志鯤果然是帥材，帥材！&rdo;臨了，又說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話：&ldo;再看吶！&rdo;

十五、鄂西北的曙光

一年多來，&ldo;工農兵&rdo;幹得很不順心。張體學死了，劉豐倒了，曾思玉調走了。省委裡旗幟鮮明支援的，只有韓寧夫一個人。其他都是滑頭。如果說，造反派鬧的人不多，至少還有幾百人，並且會造勢；而自家這邊，人數更其少，全市不足一百個戰友，除了為七?二o翻案，寫不出什麼來。歷經幾次反覆，李衛東悟出道道：學生分作兩派，或因觀念理解分歧，各執一端；或因家庭、社會關係影響，表現傾向；甚至僅因小有過節，鬧出對立。總之，並非有直接利害衝突。學生上山下鄉，水落石頭見，鬥爭落實到成年人之間進行。由於運動反覆折騰，成年人看穿的也不少。譬如，他家保國就很典型。最終，是一些群眾同幹部的鬥爭。群眾當然比幹部多，此即為自已一派少於造反派的根本原因……這個是似而非的推斷未免教人喪氣。關必升不服：&ldo;李書記，你說運動反覆折騰人搞疲了，我同意。你說落實到成年人之間鬥爭，還說是群眾與幹部的鬥爭，脫離了階級分析……董南生不是學生出身？&rdo;董南生早感到李衛東過氣了，老了的貓兒不逼鼠，接腔：&ldo;是呀，關鍵是階級立場！&rdo;李衛東嘟嘴一笑：&ldo;那，你倆分析分析，我家倔丫頭繼紅寧死不屈，志鵬原先是三字兵頭頭，現在也像保國不聞不問，甚至有些同情造反派，同是學生，又是什麼原因呢？&rdo;提到李繼紅，董南生低下頭，小姑娘跳樓，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關必升則揀容易解釋的突破：&ldo;志鵬肯定是為陳愛華掛著……&rdo;李衛東明白關必升為什麼對親家耿耿於懷，聽他大剌剌直呼&ldo;陳愛華&rdo;很反感，不由翻眼盯著。關必升被盯得心裡發毛，勉強地笑笑。馮世紅眼見內部發生爭論，打圓場：&ldo;其實，李書記講的包括有階級分析嘛，哪次運動不是幹部與落後乃至反動群眾的鬥爭？&rdo;馮世紅最後一句，使李衛東回到熟悉的思維定勢，臉色平和下來。內心裡，他已然抱定主意，除了為七?二o翻案，洗刷政治汙點，不再與造反派對著幹。兩清中，關必升一夥做得確實太過火。人家自然要找他算帳。自已是中央企業的廳局級幹部了，老是同群眾糾纏不休，太沒水平，也沒意思！嚴經天躺在醫院裡給他打來的電話，有時聽，有時不聽。志鯤有次說，他爸講，嚴經天是土匪出身。當時認為，亂世投身革命，這點不值得奇怪。如今琢磨嚴區長每次的指示，夾雜極大個人恩怨。不能盲目聽從。再說，他也只是廳局級，憑什麼聽他指手劃腳，發號司令？……彭愛洲自然不瞭解李衛東思想深處活動，說：&ldo;馮主任講得對。大家出發點是一樣。使勁搞就是了！&rdo;

然而，同當年一樣，這夥人的思辯能力和批判水平遠不如對方，僅靠小道訊息和觀察形勢支撐，把握方向。最初的情況委實不容樂觀。胡厚民出獄後，兩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