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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立言問柯紅霞:&ldo;柯老師在楊當呆了幾久?&rdo;柯紅霞答,五年吧。接著嗔怪道,咋的老這麼客氣,就喊&ldo;紅霞&rdo;不是挺利索?立言搖頭。柯紅霞睃一眼,問:&ldo;咋,怕粘上了?&rdo;見立言有點窘,女人更是笑個不停。
立言瞧柯紅霞滿心歡喜,想到麻子的話不覺失笑。柯紅霞瞟他一眼:&ldo;笑啥子,笑?&rdo;立言依舊笑著,並不答話。柯紅霞臉一紅,拉他一下:&ldo;人家問你事呢,咋不答?!是不是笑麻子剛才說小倆口走人家?&rdo;立言被猜中心事,臉發熱,乾脆道來:&ldo;哪像呢?你得挽個包袱夾把傘才對呀!&rdo;柯紅霞跺腳笑起來:&ldo;喲,你們湖北農村也是這樣?&rdo;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倒真像對走人家的時髦小夫妻,或者熱戀中情侶。沿途引得不少人投以羨慕眼光。
一進慄陽境界,氣氛變得緊張而肅殺。路口都有民兵盤查。所幸,他倆扮得確像一對天造地設的可人兒。有的哨卡上民兵竟然認識柯紅霞:&ldo;哦,這不是擺場子玩武的小柯麼?怎麼,他是你當家的?&rdo;柯紅霞拍著立言頸項:&ldo;這是剛從牲口集市牽回的小叫驢,還沒上套呢!&rdo;民兵開心大笑起來,有個中年漢子粗野地問:&ldo;上什麼套,被臥套還是保險套?&rdo;
就這樣,他倆一路闖關過隘,順利地找到趙根連告訴的劉家小寨。劉秀安的住屋在寨子左邊盡頭,門前有棵大泡桐樹。兩人指望找到倔老頭,儘快返回南陽。不想,翻過一道緩坡,老遠瞅見泡桐樹下圍滿民兵,屋頂上站著幾個人往下擲瓦。
劉老頭剛踏進慄陽地界,便為人發現。只是畏他武功,又忌憚他是區武裝部長遠房伯父,不敢即時下手。於是,打電話駐區民兵。聽罷電話,劉得勝罵道:&ldo;日他奶的啥伯父,老子沒那親戚!只知他是趙根連的死黨。走,抓這老雜毛!&rdo;說著集合五十餘名民兵悄悄摸了來。真所謂&ldo;窮家難捨,熱土難離&rdo;,孑然一身的老人雖說家徒四壁,回到家裡拴上門,這裡摸摸,那裡瞧瞧,看著完好如初,又欣慰又傷感。突然,外面一陣雜沓腳步聲,隨之,一片吼叫斥罵:&ldo;劉秀安,你被包圍了,快快投降!&rdo;&ldo;老雜毛,快滾出屋!別當縮頭烏龜!&rdo;……有個聲音正是侄子劉得勝呢。老頭髮覺中了埋伏,一個箭步跳到門邊貼牆站定,順手摸過角落裡鐵杴,準備有人破門而入作護身之用。外面的人顯然知曉他身手,沒有傻乎乎往裡沖;只是一連聲威脅叫罵。雙方僵持半小時,老頭子思摸捱到天黑突圍。趁對方不敢進屋,從箱子裡找出空殼手榴彈。這傢什是前年挖塘泥挖出的,裡面的火藥全掏空給鄉親沖開水喝下治肚痛。縱使徒有其表,老頭認為,突圍時,嚇嚇小雜種們可作緩兵之計。他還發現修水利時藏下打算炸魚的一枚雷管,於是,用個空酒瓶製成土手榴彈。有這兩樣東西,憑一身功夫,衝出重圍回南陽不成問題了!不防,這夥人爬上屋頂揭了瓦往下擲。劉秀安只好緊貼牆壁,四處躲避。房頂上的人大約折騰累了,顯出詫異地:&ldo;這老傢伙怎麼一聲不吭,死了?鑽到土裡去了?&rdo;劉立言和柯紅霞看到的正是這一幕。柯紅霞還意外發現侄兒洪大棗也在人群中,不由罵句:&ldo;這小子不知摻和啥子,看我回去不摑他兩耳巴子!&rdo;
劉得勝見上房擲瓦逼不出倔老頭,吩咐拿來噴霧器,裡面灌上六六粉往屋裡打。屋頂上的人邊往下打六六粉邊笑道:&ldo;任是板壁縫裡臭蟲也得往外跑了!&rdo;
果然,劉秀安被滿屋六六粉嗆得咳嗽不已,憋不過氣,只好提前突圍。善良的老人要殺開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