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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方的語速很快,微微有些顫抖,他繼續說道:&ldo;以邢方個人之見,封國目前的朝廷最多能支撐五年,五年過後,君氏將會再這片土地上消失,而西丹人現在不會,也永遠不可能徹底的征服和佔有封國土地,數年之後,廣闊的東陵原上將會出現一個新的領袖,他會帶領我們所有的封國子民重新變得強大,四海賓服。&rdo;邢方向來沉寂的雙眼泛出一陣激動的光芒。
聽了邢方一番話明末的眼中亦閃過一道耀眼的光芒,她深吸了一口氣,用儘量平穩的語氣說道:&ldo;那麼,你們都決定跟隨於我了麼?&rdo;
邢方堅定的點頭:&ldo;我們所有的弟兄都認定,明將軍就是那個可以帶領整個封國走出困境,重新在這個天下站立起來的人物,我們願意從此追隨明將軍。&rdo;
明末驚愕的抬起頭注視著面前的邢方,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長久以來,在京城戶部的檔案中她的名字背後一直跟著兩個字:奴籍。這兩個字就像她背上的烙印一樣代表著卑微和屈辱,即使當年在無雙的竭力幫助下,她得以以男兒身進入京都軍守衛京畿重地,也依舊被所有貴族出身的軍官所鄙夷。
那些京城裡的紈絝子弟顯赫門閥,出入軍營騎著高頭駿馬,軍服華麗光鮮,頭顱高昂不可一世。
而她永遠是躲在角落裡的晦暗角色。
逆臣之後,皇帝親自劃定的罪奴,進入軍中遭受的不只有冷嘲熱諷,還有無盡的排擠和冷落。
初入軍營的那兩年,她不記得自己洗過多少雙臭襪子,倒過多少次馬桶,又為那些軍官們背過多少此黑鍋。
即使後來由於功勳顯著,她被提拔為京都軍副統領,也無法掙脫出曾經為人奴僕的陰影,西丹一進犯,京城幾乎所有的軍官都不肯上前線抗敵,於是她一下子變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幾乎所有的顯貴軍官都一致推薦她這個出身卑賤沒有任何家世背景,即使戰死了也沒人來找麻煩的副統領前去一線抗敵。
她沒有任何推辭,一匹黑馬一身半舊的鎧甲,還有一支十人的近衛隊就奔赴了前線,結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戰場上她冷靜判斷,精準出擊,甫一出征就在禾巾寨給予以忽顏衛為主的西丹騎兵重創,一夜之間聞名全國。
皇帝的封賞立刻到來,封地,進爵,賞名馬,賜甲冑
但這些都無法改變她出身叛逆的事實,即使封了鎮國大將軍,也還是派了公子無雙前來監軍,就是為防止她坐擁重兵,壯大自己的力量,她雖號稱三軍統帥,事實上卻是連調一隊人馬去修繕營帳的權利都沒有。
而白牛峽一役她吃了敗仗,朝廷的聖旨立刻就到,剝奪軍權,流放滇南,若不是無雙,恐怕她現在已經是以醉臣的身份在滇南某個地方修築城牆了吧。
她只是一介女流,卻從未將自己看輕賤,男兒能做的事她多付出幾分努力照樣能做到,只是奈何她沒有任何身家背景,出身卑賤,即使進入軍隊坐上鎮國大將軍的位置也依然沒有能為她所用的一兵一卒。
沒有完完全全屬於自己掌控的力量,就會受盡欺凌。這是她在軍隊中生存這麼多年得出的唯一結論。
而今,邢方居然甘願帶領手下三萬戰俘歸順她明末,不是鎮國大將軍明末,也不是俘虜營狗屁督管明末,就是她這個單獨的個體,服從於她個人的意志,任何人無權干涉,他們要做她明末的第一批親兵啊!
明末眼眶中浮起一層水霧,肩膀忍不住激動而微微顫抖,&ldo;邢副將,明末何德何能,能夠得諸位兄弟如此厚愛?&rdo;
邢方細長的雙眼直視明末,眼底一片坦誠,&ldo;邢方難得欽佩別人,但是對明將軍邢方卻是由衷的心悅臣服,出身賤籍,卻不自視輕賤,憑藉過人謀略與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