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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懂。&rdo;白霜打斷它，靜靜看著呼吸開始趨於平穩的胡長寧，在腦中道：&ldo;你想說牽扯越多，對我、對胡家就越不利是不是?&rdo;

尾火虎一愣，沒說話。

誠然，白霜說中了。她知道尾火虎‐‐寧肯閉嘴也不撒謊的一條鴰噪靈脈。正因如此，白霜才更加堅信自己是說對了的。可惜，錯和對哪裡會涇渭分明?

&ldo;就我的最終目的來說，確實如此。&rdo;她的右手開始打顫，只好用纏了白綾的左手扶著。

但這和她救人有什麼關係?害怕牽扯出不必要的&ldo;麻煩&rdo;而猶豫不決、縮手縮腳，那她白霜還會順利抓住拿到角木蛟的機會?只怕是眼睜睜看著機會溜走而無計可施。

白霜吸口氣，眸光清亮堅定：&ldo;不過，我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所以，你就安心給我師父修繕心脈吧，等他好起來我就多收集些太陽之燧修煉，算是給你的補償。&rdo;

&ldo;……&rdo;尾火虎搖搖頭，繼續手上的事情。什麼&ldo;補償它&rdo;，還不是她自己的身體受益?

許久，房門終於被一隻春蔥似的縴手從裡面拉開。只是，那手上纏了塊手帕，杏黃的手帕上浸著血跡。白霜汗津津的臉隨門扉的移動露出來：&ldo;好了。&rdo;

靠在牆上的樹妖聞言猛地扭頭，白霜的身影撞進視線。

剛進來時，他的小臉紅潤可人，現在卻煞白煞白的，比碾碎的細鹽還沒有顏色。扶在門扉上的手纏著帶血的帕子，整個人像從水中爬出來似的濕噠噠。

&ldo;你不進去看看?&rdo;見樹妖半天沒反應，白霜又動動灰白的唇瓣催促，順道還側過身子，讓出條路來。

樹妖猛然回神，目光狐疑的掃過白霜，風一樣鑽進屋裡。她腳不沾地的竄到胡長寧身邊，拿起他的手腕把脈，脈象平穩‐‐這是心脈從衰竭中恢復的最直接表現。

再探呼吸，正常。就是臉色還不是很好，人也瘦的像片樹葉，不過這已經是最好的狀態了。

怎麼做到的?樹妖將胡長寧從頭到腳檢查完，心中只剩下這個疑惑，白霜這個連術法都不會的普通人類小姑娘是怎麼做到讓衰竭的心脈恢復的?

激動伴隨著強烈的疑惑，樹妖將臉轉向白霜：&ldo;這，怎麼回事?&rdo;臉上，驚愕和狐疑交錯，最終匯成複雜的表情。

&ldo;就是你看到的那麼回事，心脈正常了。&rdo;白霜扯著灰白的唇瓣笑笑，&ldo;不過也只是暫時的，只有解開師父的心結才能根除。&rdo;

就算只是暫時的，也足以續命了啊!

樹妖嚥了咽口水：&ldo;我可不記得你有這樣的本事，小丫頭，你究竟是什麼人?&rdo;她本以為這扇門拉開之時，就是送白霜上路之刻。

現在，所有東西都被這個十五歲的小姑娘給顛覆了，包括她這個活了幾百年的樹妖的想法。

&ldo;我是白霜，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rdo;白霜背靠著門滑到地上坐著，仰頭靠在門扉上，&ldo;但我說過，不是隻有你和石妖是關心我師父的。&rdo;

&ldo;……&rdo;樹妖望著她，不說話。

白霜揚揚眉，將綁著杏黃手帕的右手抬到眼前仔細瞧著：&ldo;此番能讓師父的心脈暫時恢復，不過是我曾偷偷潛到玄家塔樓檢視過古籍罷了。反正人之將死，搏一搏也未必不可。&rdo;

塔樓，古籍。樹妖在心中重複著這兩個詞，心下漸漸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