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誰敢動我?(第1/2 頁)
退燒沖劑只灌進去一半,另一半順著臉頰流進了邱鹿鳴的脖子裡。 田佩芝看著昏迷不醒的邱鹿鳴,急得聲音帶著哭腔,“陳靜怡我跟你說,你可別亂來啊,剛才人醫生都說聽天由命了你別亂來啊!” “既然是聽天由命,還不如讓我來試試!”林自在又衝了一包退燒藥,繼續灌。 李老師看她變魔術一般,往自己水杯裡刷的倒一包什麼東西,還拿手指頭在裡頭攪和個不停,也不放心地問:“陳同學,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姥爺家開藥房的。”陳靜怡頭也不抬地說。 “哦,開藥房的啊,那就好。” 田佩芝大聲說:“就算你姥爺是神醫,可你懂什麼啊?”說完伸手去扒拉林自在的手。 “閉嘴!”林自在抬頭,“不幫忙就別搗亂!” 田佩芝嚇了一哆嗦,她覺得陳靜怡的眼神太嚇人了,她坐到過道另一邊的空座椅上小聲哭泣,“嗚嗚嗚,怎麼這麼難啊,人家都是一下就到了春城,我咋就這麼難,偏偏被火車甩下了,你倆還一個個地暈倒,是想嚇死我嗎......” 這邊終於喂完了藥,但邱鹿鳴的呼吸依然深重,鼻孔噴出熱氣,胸口也劇烈地起伏著。 林自在給她擦擦嘴角和脖子裡的水漬藥漬,也不看田佩芝,仰頭把水囊裡僅剩的水咕咚咕咚都喝了,然後在邱鹿鳴身邊坐好,拿一把小梳子慢慢給她颳著穴位。 “靜怡你拿的是什麼?”田佩芝哭了一會兒就沒事兒了,又湊過來看她手裡的木梳。 “再去打水。”林自在冷著臉說。 說完她就發覺自己的口氣像極了林秀娥,恨得要咬自己的舌頭,索性扔了木梳也不刮痧了,轉頭看車窗外的夜空,大顆的星子在閃耀,同時也有蚊蟲飛舞,她哎喲一聲,把李老師的報紙折了兩折,拿在手上在邱鹿鳴身邊揮舞著。 半個小時過去,再試試邱鹿鳴的體溫,終於是降下來一些了。 林自在一口氣忙碌了幾個小時,精神高度緊張,加之本就虧了血還未痊癒,整個人極易乏力,此刻已困得睜不開眼睛。 “佩芝,我挺不住了打個盹,你給她看著蚊子,有情況就喊我。”林自在有些不放心,但實在是困到噁心了。 李老師說,“你到那邊椅子上躺著睡,你放心,我和田同學一起看著。” 林自在嗯了一聲,撲到椅子上,一秒鐘就入睡了,還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她只有三四歲,冬季得了嚴重的流感,發燒到了41℃,滿口胡話,林秀娥急得不行,在她兩手食指指甲邊刺了一針,然後擠出許多紫黑色的瘀血來...... 林自在啊的一聲猛地坐起來,她伸出手來,食指隱隱作痛,但是並沒有血珠。 哦,是個夢啊。 窗外東方一片朝霞,絢爛美麗,耳邊是咣噹咣噹車輪撞擊鐵軌的聲音,她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終於想起自己現在是陳靜怡,身處民國二十七年的雲南,正在去往春城的列車上。 車廂裡非常安靜,絕大多數人都睡著。 她一個激靈,轉頭看,那張報紙掉到了座椅下,李老師和田佩芝都歪在椅子上睡著了,邱鹿鳴則生死不知的平躺在長椅上,一動不動。 她快速起身,去檢視邱鹿鳴,只見她胸口微微起伏,不用摸額頭,也看出她又發燒了,乾裂的嘴唇微張,發出急促的呼吸聲,眉頭緊鎖,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 林自在毫不猶豫從小藤箱裡拿出一根銀針來,想了想,又在急救箱裡找了一瓶酒精,正準備給手指頭和銀針消毒,就見邱鹿鳴左右轉動了一下頭顱,口中喊著:“誰敢動我,你們這群腌臢潑才!我邱鹿鳴乃堂堂從三品女官!看誰敢動我!” 聲音不小,把林自在嚇了一跳,手裡的酒精瓶子骨碌碌掉到地上,滾了好遠,她生怕被人撿去看到上面的文字,連忙追上前,一把撲住。 再回到座位,李老師已經醒了,正手足無措地看著閉眼手舞足蹈的邱鹿鳴嘶啞地吼,“你為何不請御醫?” “我的天,我連個行腳郎中都找不到啊,還御醫!”李老師無語又愧疚地看向林自在,“對不起對不起,老師不知怎麼就睡著了,她,她是不是又發燒了?” 忽然,躺在椅子上的邱鹿鳴開始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