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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都多謝夕紀小姐了。&rdo;
&ldo;你說那麼多遍謝謝做什麼,&rdo;她都快被負罪感壓垮了,&ldo;要謝我就回去給國木田帶句話,我今天下午請假。&rdo;
&ldo;誒?有什麼事嗎?&rdo;
關於這個話題,夕紀又嘆了一口氣。她感覺最近自己嘆氣的次數變多了,是暴虐之心浮現的同時,那顆多愁善感的青春期少女心也開始不甘心地爬出來了嗎?
‐‐&ldo;去看望一個,我以為早就死了的人。&rdo;
站在病房裡,夕紀仍舊還是感覺不真實。
在東京最好治療器械最先進的綜合醫院的最高階病房裡,正躺著一個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的男人。
明明印象裡的這個男人,會更加耀眼、更加光彩奪目,站在剛剛的講臺上,以領導者的身份身披無數榮耀,意氣風發才對的。
在接到那個電話之前,她一直以為這個男人肯定還會在東京的某棟他產業下的大樓的頂樓,坐在真皮的沙發上,身著定製西裝,喝著高階紅酒,看著玻璃窗外的景色,享受著沒有了妻子女兒帶來的束縛後,君臨整座城市的快感才對。
而不是、而不是現在這樣……
戴著呼吸機,插著輸液管,面色枯黃,骨瘦如柴,頭髮都快掉光了,一副不久就要久病於人世的模樣。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興許是太過震驚了,夕紀看著男人一個字也說出來。
直到男人睫毛微微顫抖,睜開了渾濁的雙眼,看見了夕紀。他好像驚呆了,連帶旁邊的心率監測儀上的線條都產生了明顯的波動。
他顫抖著朝夕紀伸出了手,眼裡浮現出了一層霧氣。
她要握住他的手嗎?她應該握住嗎?她可以原諒他以前做的一切嗎?
夕紀的腦子一片空白,抬起手想要回握時才注意到原來自己也在顫抖,恐懼著現在發生的這件事。
可握住手時,她又覺得眼眶一熱。明明在死後無論多麼痛苦她都哭不出來,現在僅僅只是握住這個人的手,她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這個人他快死了啊,這個給予她一半生命,給她幸福童年的男人馬上就要死了啊……
&ldo;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早把我叫回來?如果二伯不找我,你是不是準備直到死了,等律師帶著你的遺囑來見我?&rdo;夕紀當然清楚這個男人什麼作風,成功之後一直都是絕對自信的唯我主義,強大自信,又固執的一根筋。
說到這裡,夕紀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ldo;你說和媽媽斷絕關係就真的斷絕關係。這麼多年完全沒有想過打探我和媽媽的訊息,你連媽媽在走的那天就去世了都不知道,你是有多死腦筋啊?&rdo;
就因為這個男人傻成這樣,連帶著夕紀也遺傳了他固執的性格,一不小心就容易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如同現在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一樣。明明不想離婚,放了狠話後又拉不下面子,只好努力工作想要用成績告訴離婚的前妻他沒有了她會過得更好。結果不斷拼命工作的後果就是不知不覺間落下了一身病,就算如此也也仍舊拖著工作,想要把產業擴充套件得更大。
於是到了最後,他躺在病床上回天乏力了,他才知道他的妻子早在離婚的那天就過世了,他的女兒還被妻子家丟在外面過著貧瘠又危險的生活。
人的一生何其複雜,若是當年沒有動邪念,也就不會吵架離婚,發展成最後那樣了。
那麼多的錯誤,或許在當年看來無法原諒,可時間與思念,終究還是把這些傷口撫平,留下一道難看又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