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成婚(第1/3 頁)
徐行一顆心再次轉為寂冷。
“好,你願意就行。”
他點了點頭。
兩人開始吃菜,期間簡單交談。
菜餚是盛雲樓的席面,紅燒海參、醬肘子、四喜丸子,爆炒腰花、一品豆腐等等應有盡有,還有一盅滿滿當當的梨花釀。
“徐小子,你成親,弄這些紅布作甚,大家都是在天牢裡當囚犯,不是兄弟也勝似兄弟了。”
“對啊,讓我們也看個樂呵。”
飯吃到一半,鄰近囚室的幾個犯官叫嚷道。
丁級囚室,囚禁的都是九品以上到五品以下的犯官。這些犯官不同其他犯人,只要犯的不是殺頭罪,簡在帝心,蹲個一兩年甚至幾個月的牢獄,就會重返朝堂。
故此,相較於其他囚犯,他們的心態最是開朗,沒什麼生死壓力。
狎妓、風花雪月,士大夫之風氣。
徐行娶的趙芸娘只是妾。
妾在士大夫之間只是玩物,若是主家高興了,讓妾室陪客人只是常事。
趙芸娘聽聞這些犯官的話,身軀一僵,緊張兮兮的抬頭看向徐行,擔心徐行真聽了這些犯官的話,撤去了掛在囚室四周的布幔,讓她毫無顏面。
她固然出身章臺,可到底還是清倌人。
但在大多數人的心裡,青樓妓子就是妓子,是供他們享樂的玩物。
“蘇學士,下官只芸娘這一個妾室,若是她真的為我生下子嗣,日後我死了,她就是下官正妻……”
徐行沒著急呵斥這些老不羞。
鳳溪國的風氣就是如此,他要是真把趙芸娘當“人”看待,反倒就是異類了。但此番話後,足以讓鄰近的幾個犯官閉上嘴巴。
妾可以狎樂,但正妻不行。
調戲正妻,這是不死不休的生死大仇,亦會受世人鄙視。
其外,他知道蘇學士不日將被釋放,重返朝堂,不能太過得罪。
再者,蘇學士雖有些口無遮攔,但其人在朝野的風評不錯,他最近與其相處,也較為融洽。
所以徐行的回話是經過大腦仔細斟酌過的,若蘇學士是個念舊情的,說不定還會看在往日同為獄友的情面,幫忙照顧他的孤兒寡母……。
“正妻”這一空頭支票一開,趙芸娘看向徐行的目光頓時就與之前不一樣了,她杏眼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似乎真的對徐行生出了一絲情感。
“天色不早了,夫君……”
“睡吧。”
獄窗外面的天色漸漸黯淡,趙芸娘粉頰布霞,微微低下螓首,收拾了桌上狼藉的餐盤,然後含羞給自己披了紅蓋頭,聲如蚊吶道。
兩根喜燭映的滿屋都是紅光。
徐行取來擺放在桌的喜秤,挑起了新娘的紅蓋頭。
二人目光相交。
……
次日一早。
布幔撤去,佳人遠離。
“徐小子,你命不久矣了。”
左邊的蘇學士腦袋湊了過來,端詳了徐行幾眼後,見其面色灰白,進氣多出氣少,搖了搖頭,認真道。
但凡有點名氣的大學士,基本都便覽群經。
醫經自然也包含在內。
俗話說得好,不為良相便為良醫。
在名士圈子裡混,不會幾手醫術出去都不好意思見人。自撰良方都是等閒事。
中醫四診,望聞問切。
蘇學士沒有給徐行把脈,但僅觀察徐行此時的氣色,就知其腎水不足,氣血枯敗,再加之最近牢獄之行,沒有調理好,遲早是一死的結局。
“我知道……”
“反正沒幾天好活頭了。”
徐行自暴自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