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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漆黑一片看什麼夜景啊。&rdo;把滑落下來的毛毯重新攏好，酒吞將下巴放在透也的腦袋上，試圖溫暖對方的身體。

&ldo;都說了想看煙花，差不多也該開始了吧……&rdo;透也迷迷糊糊說道，腦袋上多出的重量讓他莫名的心安。

兩人沉默了許久，就在透也以為對方是不是已經睡著了時，酒吞卻突然開口：&ldo;你在那條臭蛇的幻境裡……都看到了嗎？&rdo;

這是自透也甦醒後酒吞第一次問起這個尖銳的問題，本以為他至少會消沉一陣，然而透也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語氣隨意的像是在描述著今天晚上吃了什麼飯一樣。

&ldo;看到了許多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場景……不過酒吞你還真是無情，就這麼無動於衷的看著我無數次被妖怪撕碎。&rdo;

&ldo;嘖，那個時候本大爺根本動不了好嗎？再說了之後那些曾經襲擊過你的妖怪本大爺早就一個個的給撕碎了。&rdo;

&ldo;這樣啊……那真是有些意外。&rdo;

兩人語氣隨意的討論著明明很沉重的話題，透也的臉上一直保持著清淺的微笑，而酒吞還是那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只是環著透也肩膀的力度在不斷收緊。

透也靠在男人胸前抬起頭問道：&ldo;當時是什麼感覺？&rdo;

&ldo;啊？&rdo;

&ldo;看著我一次又一次死去是什麼感覺？&rdo;

酒吞緘默不語，明顯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他撇過頭語氣生硬道：&ldo;在想你這個小鬼怎麼那麼短命，只有這個想法。&rdo;

意料之中的答案。

透也輕笑一聲，睏意卻逐漸湧了上來，看著他快要耷拉下來的眼皮，酒吞皺眉道：&ldo;想睡就回去睡。&rdo;

&ldo;再等一會，煙花還沒開始放。&rdo;透也堅持等煙花放完。

酒吞不再說話了，閉上眼抱緊了懷中的少年。

&ldo;你會後悔嗎，酒吞？&rdo;透也冷不防的問道。

&ldo;後悔什麼？&rdo;

&ldo;後悔答應與晴明的約定和我相遇，無聊的看著我死了一次又一次……不覺得會浪費時間嗎？&rdo;

透也聽到男人輕笑了一聲，隨即耳邊響起低沉又沙啞的聲音：

&ldo;確實，比起答應照顧你這個麻煩的小鬼，本大爺還不如留在大江山做讓人聞風喪膽的鬼王。&rdo;

&ldo;沒有人會管本大爺每天喝多少酒，也沒有人天天盡給本大爺惹麻煩操心些無聊的瑣事，更沒有人會讓本大爺……甘願放下一切來到這個世界做你的式神。&rdo;

不知道是不是透也的錯覺，他覺得男人的聲音似乎哽咽了一下，隨即肩膀上多出了一道重量，酒吞埋在他的頸間繼續嘶啞道：

&ldo;但是沒辦法啊，誰讓本大爺無可救藥的離開不了你，一想到你隨時有可能消失在本大爺看不見的地方，本大爺就恨不得立即親手結束你的生命！&rdo;

聽著酒吞最後近乎吼出來的話，透也恍惚想起那次從米花市回來酒吞在看到自己身上受的槍傷後眼眸裡的一片死寂……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抱著這種覺悟了嗎？

粗重的呼吸逐漸平復下來，酒吞抬起頭，用沒什麼力道的手輕輕捏了捏透也的臉頰。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