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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來他沒有責怪的意思,女人也笑了笑,卻沒有接話,只是開了遠光燈,在白熾的光線下強迫自己不去在意後方的人。
戚少商也沒放在心上,常走這段路的人都知道,在機場通往市裡的路口有個存在視覺盲區的u型彎,路過的時候自然會小心起來,這已經是常識了。
於是,他轉過頭拍了拍顧惜朝的手背,成功地把後者看向窗外沒有落點的視線拉了回來,他看著他的雙眼,&ldo;想什麼呢?&rdo;
顧惜朝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搖頭,&ldo;我還是想不通。&rdo;
戚少商揚了揚眉,&ldo;有什麼想不通的,她要作轉變,這很正常。&rdo;
顧惜朝看了他一眼,移開目光,仍然皺著疑惑的眉,&ldo;一點都不正常,她旗下不缺藝人,真是想轉變,為什麼要來找我?捧我一點好處都沒有,我也根本不覺得她有那個閒心照顧外人。&rdo;
聽到他這番話,戚少商卻笑著搖了搖頭,他抬手輕拍了拍顧惜朝的臉頰,&ldo;惜朝,你要知道,在作為雷氏的掌權人之前,雷純首先是個演員。&rdo;
這件事要從一星期前說起。
當時他們還在歐洲,兩個人玩的很開心,似乎過去的二十幾年都沒有這樣輕鬆過,也就完全沒有回去的意思,此刻的他們會在國內,是因為雷純的緣故。
一星期前的某個晚上,顧惜朝意外地接到了雷純的電話。
沒有過多的寒暄和套話,雷純用柔軟而篤定的語氣來邀請他出演一部電影,想想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能有什麼交集,雖然稍有點奇怪她會直接來找自己,但顧惜朝還是答應了看看劇本再說。
然後,他喜歡上了這個劇本。
接著就是跟雷純敲定面談時間,訂機票,千里迢迢從歐洲殺回來。他甚至沒有告訴白愁飛一聲。
雖然那些人都神神秘秘遮遮掩掩地,但他毫無疑問地能感覺到白愁飛和雷純的不對盤,他懶得招惹那個離開的時候就狀態有問題的經紀人,也不想錯過這樣一部戲。
所以才會跟戚少商坐在這裡,一路往市裡行去‐‐第二天就是雷純約定的時間了。
戚少商帶著笑意的眼看著他。&ldo;作為一位優秀的演員,雷純清楚誰可以勝任故事裡的人,這與私人情感毫無關係。&rdo;
顧惜朝沒說話。
男人於是繼續道,&ldo;雷純要親力親為,這是必然的結果,&rdo;他聳聳肩,&ldo;跟方應看不同,她畢竟不是一個純粹的商人。&rdo;
……好吧,算你說服我了。
顧惜朝揉揉太陽穴,彎了嘴角,&ldo;隨便吧,怎樣都好。&rdo;
然後習慣性地微揚起了下頜,何況就算雷純做這件事有別的原因,也沒什麼能夠阻擋自己,他有這個自信。
戚少商微笑,&ldo;這就對了。&rdo;
他愛這個動作,愛這個笑容。
所以,怎樣都好。
初冬,清晨。
轟隆轟隆的飛機從灰藍色的天空下斜穿過去,金色的太陽掛在角里,天邊的雲於是被一朵一朵點亮,疊在一起,糾糾纏纏。淡薄的霧氣凝結起來,以人眼可見的形態在空中流動,無端地便生出些時光荏苒的感慨。遠方混著腥氣的鹹濕的海風襲來,拍合著模糊的海浪聲,縷縷滲入面板,血液染上清冷的含義,冰冷了意識,於是整個人得以清醒。
南方的海濱,平直的沿海公路一眼望不到頭,不知要通向哪裡。
路的一端是海,另一端零星地立著幾幢屋子。
向右數第三座,暗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