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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顯然不忘阿誠臨時找的藉口。明樓失笑，覺得有趣。

&ldo;不過，我的需要不應該放在你的打算之前，若於小姐有什麼打算，自然應該優先。&rdo; 他客氣道。

於曼麗心裡冷笑，繞著彎子的話聽多了，還沒有一位說的比明樓更動聽，她卻也習以為常，只是忽然覺得心累，便更加懷念明臺的直來直往。

她當然不會表現出來，只是咬著勺子道：&ldo;吃了人的嘴短，明先生說了，我自當盡力而為。&rdo;

你來我往，卻是勢均力敵。

明樓淡淡一笑，&ldo;我收到了上海聖約翰大學的邀請函，準備去教一學期的經濟，目前還缺一個助教。&rdo;

於曼麗有些驚訝，她皺眉，&ldo;阿誠先生更適合吧。&rdo;

明樓挑眉，&ldo;阿誠？他即將接管明氏建在蘇州的公司，日後時常兩地往來，恐怕不能勝任。&rdo;

於曼麗嘆息，&ldo;但是明先生，我所學技能與經濟無半點關係。&rdo;

這時候侍者送來一杯熱咖啡，明樓將碟子推到曼麗面前，&ldo;剛吃了生冷之物，稍微喝一點熱的吧。&rdo;

於曼麗一怔，卻低頭，默默喝一口咖啡。

很苦，她忘記先放糖和奶。

但是她卻微微一笑，&ldo;明先生，你這樣照顧我，只是因為明臺拜託你吧？那就大可不必，你知道，他總是低估別人的。&rdo;

言下之意，她一個人也可以活下去，不需要憐憫同情，他們都是自以為是了。

明樓還想說些什麼，於曼麗已經起身，&ldo;明先生，謝謝你今日請客，我想明早就離開上海了，你可以幫我訂一張前往湖南的船票嗎？&rdo;

餘生若還有何心願未了，便是許久不曾回過家鄉，故園一草一木，皆在記憶裡模糊了。

明樓頷首，&ldo;當然可以。&rdo;

於曼麗微笑，&ldo;如此，就太感謝明先生了。&rdo;

第3章 聽琴

今天的明家大宅仍然平靜如湖，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卻攪亂了這汪水。

明家的小少爺沖入了明家大哥的書房，卻看到他正好整以暇的閉目養神，留聲機裡放著一首大提琴的巴哈。

&ldo;你把於曼麗送走了？！&rdo; 不是疑問，而是質問，明臺幾乎要怒斥大哥了，他分明答應了自己－－要幫她找個好歸宿，怎麼就把人給送走了？

明樓淡淡道：&ldo;這不是你該問的。&rdo;

明臺自己答應過要放下這件事，卻還是不能放的徹底，明樓心想，這小傢伙還需要歷練。

&ldo;你太不負責了，她病還沒好全呢，一個女孩子家在旅途中要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rdo;

明樓眼神裡忽然多了點暗示，他看向門口。明臺也回頭看，程錦雲正站在門口，唇色有些蒼白。

顯然，她都聽到了。

明臺立時有些尷尬，程錦雲勉強笑道，&ldo;是於小姐的事嗎？明臺你要是不放心，就去看看吧。&rdo;

語氣輕鬆，身體卻是緊繃繃的。

明樓不想看著兩個小年輕演皮黃戲，開口趕人，&ldo;咳，明臺，你帶程小姐看看大姐去，這個時間她會在花園裡。&rdo;

明臺也不願意在大哥面前拉下臉面哄未婚妻，立刻拽著程錦雲走了。

明樓低頭關上音樂，阿誠進門了。

&ldo;都安排好了？&rdo; 明樓問。

&ldo;是的。下午三點撥船，如果現在過去，還來得及吃一頓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