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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雙眼已經脹痛的難受,連嗓子裡好像都漲滿了酸酸楚楚的東西,嗆漲得她幾乎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
薛翃微微昂首,屏息,而後說道:&ldo;綠雲,伺候公主服藥。&rdo;
外殿綠雲走了進來,手中捧著備好的藥碗,又悄悄說道:&ldo;小師姑,外間來了個小公公,說是郝宜郝公公身邊的人,問他什麼事,也不說。&rdo;
薛翃定神,看向寶鸞:&ldo;公主只需要安心把身體養好,此外的事,我會給公主擔著。&rdo;重生以來,她甚少情緒波動,這會兒不由分說地說了這句話,綠雲眼中不禁流露詫異之色。
寶鸞眼中的慍色退卻,目光中也透出幾許疑惑。薛翃不敢再盯著她看,轉身往外走去。
身後,綠雲笑著對寶鸞道:&ldo;公主殿下放心,我們小師姑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是會說到做到的。&rdo;
薛翃三兩步走出了寧康宮正殿,立在階陛前,忍不住抬手在胸口揪了揪。
將近黃昏,風中透著肅殺的冷意,薛翃覺著自己站的是一個偌大的冰窟,渾身上下,從裡到外都冷的一絲暖和氣兒都沒有,好像動一動,四肢百骸就會發出冰稜抖動一樣的聲響。
門口處站著的一名小太監見她出來,忙小碎步跑了過來,跪地請安,又含笑道:&ldo;仙長,您可算得閒了呢?&rdo;
薛翃動彈不得,只垂眸看他。
小太監是郝宜的心腹,郝太監百般叮囑他對&ldo;和玉道長&rdo;要恭敬些,因此小太監只越發恭謹地說道:&ldo;我們公公說,皇上最近老犯頭疼症,已經傳了好幾個太醫,都沒有法子,皇上很不高興,發了好幾次脾氣了。所以公公派我來問問,仙長有沒有好法子呢?&rdo;
薛翃聽見&ldo;皇上&rdo;,才慢慢地緩過一口氣。
正嘉皇帝的頭疼症已有兩三年了,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但是宮內太醫眾多,按理說輪不到薛翃插手。
可是郝宜特意差遣這小公公過來說,自然就有一番深意。
薛翃心裡明白。
畢竟曾經是正嘉皇帝身邊不可或缺的人,又是正嘉曾贊過&ldo;解語花&rdo;的人,薛翃怎會不明白正嘉的脾氣?
不是太醫院毫無辦法,而是用的人不得心。
畢竟,他曾經命人來&ldo;請&rdo;自己卻不得,後又親自往寧康宮見,偏她暈厥了。求而不得,皇帝如何能夠甘心?
可是他畢竟是九五至尊,又是那種自傲矜貴的心性,先前&ldo;一而再&rdo;,已經是破格逾矩了,絕不會自降身份地&ldo;再而三&rdo;。
正嘉不肯自降身份,又見不到想見之人,偏以他陰沉難測的性格,這種心思他絕不會對任何人提起。
那股惱火無處可宣洩,太醫院跟那些近侍的人自然首當其衝地遭了秧。
幸而郝宜也是正嘉的心腹,隱約窺知了幾分他的心意,這才悄悄地派了小太監來知會薛翃。知道以薛翃的冰雪聰明,必會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甘泉宮。
司禮監的幾位:齊本忠,田豐,郝宜,張相,陪著幾位內閣的輔臣,正議事完畢。
輔臣們跪別皇帝,起身退出內殿,在肅殺的天色裡,輔臣們大紅錦繡的官袍顯得格外醒目,猶如一朵朵莊重的紅雲般,搖搖擺擺,威儀赫赫地下臺階往外而去。
突然,為首的顏首輔抬眸掃了一眼遠處,旁邊緊隨其後的許閣老也發現了,一怔之下,掃向身側的戶部侍郎高彥秋。
顏首輔沒有說話,許閣老笑了笑:&ldo;那位……女冠子打扮的,是否就是高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