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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幾乎用盡了他的力氣,秦讓雙手都是被魔物刺毛扎出的傷口,那細小的傷口呈著青紫色布滿了他整張手掌。秦讓把劍從屍體裡抽出,手上傳來鑽心的痛,劍都在顫抖,可他還是舉起劍,做出隨時攻擊的姿勢。
他其實已經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活下去了,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卻還有四隻魔物蠢蠢欲動隨時都會襲來。
臨近死亡,他腦子裡想的竟然都是季如翌,是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驚為天人,是後來再見他時的扇遮掩笑,是前些日他為自己繫上玉佩的模樣,笑著說等自己回去。還有那日門前的蜻蜓,早知道就拿過來好了……
秦讓嚥下一口血腥,眼神深沉,他不想死!
四隻魔物一同沖了過來,秦讓大吼一聲,抬起劍誓死一揮,那劍氣竟掃倒一隻,剩下三隻卻轉眼到了他的眼前。
秦讓手上用力,卻發現他連劍都抬不起來 。可至少,至少他到死也沒放棄過,他沒給長留丟臉。
只是不知,那人是不是還在生自己的氣……
一陣風吹過,秦讓被熟悉的檀香包圍,是幻覺嗎?他竟看到季如翌一攏白衣手拿血紅摺扇,只一掃,幾隻魔物便被攔腰折斷。他輕至自己身邊,衣服上沒濺到一滴血。
秦讓終於支撐不住地倒在那人的身上,心想就算是幻覺,也足夠了。
季如翌扶著他探了下脈,連忙倒出枚丹藥餵他服了下去,又翻過他的手一看,上面滿是青青紫紫的針孔。帶著魔氣的傷口只有藥修才能治癒,季如翌只好先拿藥給他敷上緩解一下。秦讓在昏迷中也疼得不時抽搐一下,季如翌小心翼翼將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安撫地摸著他的頭。
秦讓這一昏就是一天一夜,他醒來時季如翌正在不遠處烤著什麼肉。他身下鋪著眾多的樹葉,頭枕著季如翌的外衫。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等想到昏迷前的所見後才猛得坐起。
身體裡傳來尖銳的疼痛,他悶咳幾聲,季如翌連忙過來扶他靠坐著樹幹。
&ldo;別亂動,你體內五臟六腑皆被震傷。&rdo;
秦讓艱難地呼吸了幾次,帶著胸腔裡都是疼痛,他說:&ldo;我竟然沒死。&rdo;
季如翌道:&ldo;好在之前有藥護住了你的心脈,不然你這麼個折騰法,哪還能等來我。&rdo;
秦讓瞥著他腰間別的扇子,天下除了那人,恐怕再無第二把這麼張揚的武器了。
他苦笑一聲, &ldo;我竟不知你就是血骨扇客。&rdo;
季如翌一愣,&ldo;若不是情況危急,我也不會叫你知道的。&rdo;
他在百洛灣感應到上古魔物的氣息,連忙趕來,根本來不及去叫任何人。上古魔物天下就那麼幾隻,每隻修為都可輕而易舉屠掉一城,他就怕趕來看到的是一具屍體,顧不得是否會被發現強行進入結界,趕來時晚一瞬秦讓便會被咬破喉嚨,他也顧不上那麼多,向血骨扇裡一注內力,扇風掃斷那幾隻魔物,才後怕地收回手。
季如翌將烤好的肉遞到秦讓手裡,秦讓這麼多日未曾進食,又受了這麼重的傷,此時也顧不得這是什麼肉了,三口兩口就吃了下去。
季如翌將水遞給他說:&ldo;你可是遇到什麼厲害的魔物了?&rdo;
秦讓知道了季如翌就是血骨扇客,哪還有以前那股小心翼翼恐怕傷了他的樣子。他嚥下口中的肉說:&ldo;應該是隻高階魔獸,非獅非虎,叫我與常決弄瞎了眼,跑掉了。&rdo;
季如翌一愣,魔物魁猙怎麼會在這裡,若真是它,憑秦讓幾人絕對沒有活著逃出的道理,何況還將它打傷。恐怕是有什麼機遇,叫秦讓幾人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