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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瓦茲以諷刺的口吻插嘴道：&ldo;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在想，地球可藉由我證明它是文明的源頭，這樣他們就會心存感激。我告訴你，不可能!我想到過這一點，要是行得通，我早就用這種辦法換回自己的性命。可是他們不會相信我‐‐或是你。&rdo;

&ldo;我們有絕對的證據。&rdo;

&ldo;他們不會聽的。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對於過去的歷史，他們有些一成不變的觀念。在他們眼中看來，任何的改變都是褻瀆，即使你提出的是真理。他們不要相信真理，他們只要相信自己的傳統。&rdo;

&ldo;貝爾，&rdo;波拉道，&ldo;我想他說得對。&rdo;

艾伐丹咬牙切齒：&ldo;我們可以試試看。&rdo;

&ldo;我們一定會失敗。&rdo;史瓦茲堅持。

&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我就是知道!&rdo;這句話說得如先知般斬釘截鐵，艾伐丹甚至不知如何反駁。

現在輪到謝克特望著史瓦茲，他疲倦的眼神透出一種奇異的光芒。

他柔聲問道：&ldo;經過突觸放大器改造後，你有沒有感到什麼不良的副作用?&rdo;

史瓦茲聽不懂&ldo;突觸放大器&rdo;這個名詞，卻也體會到其中的含意。他們對他動過手術，改造過他的心靈。他一下子明白了多少事情!

他說：&ldo;沒什麼副作用。&rdo;

&ldo;但我發覺你很快就學會我們的語言。現在你說得非常好，事實上，你簡直就像個本地人。這難道不令你驚訝嗎?&rdo;

&ldo;我的記憶力一向很好。&rdo;回答的口氣很冷淡。

&ldo;所以說，跟接受改造前比較起來，你現在並未感到任何不同?&rdo;

&ldo;正是如此。&rdo;

謝克特博士的目光變得很嚴厲，他說：&ldo;這又是何苦呢?你明明知道，我確定你知道我在想什麼。&rdo;

史瓦茲乾笑一聲：&ldo;你是指我能透視他人的心靈?好吧，那又怎麼樣?&rdo;

但謝克特不再理會他，卻將蒼白無助的臉孔轉向艾伐丹：&ldo;他能感知他人的心靈，艾伐丹。我能從他身上研究出多少東西!而我們卻困在這裡，無能為力……&rdo;

&ldo;什麼‐‐什麼‐‐什麼‐‐&rdo;艾伐丹急急忙忙喊道。

就連波拉的臉孔也顯出幾分興趣：&ldo;你真能嗎?&rdo;她問史瓦茲。

他對她點了點頭。她曾照顧過他，現在他們卻要殺死她。話說回來，她也是一名叛徒。

謝克特又說：&ldo;艾伐丹，可記得我提到過的那個細菌學家，死於突觸放大器副作用的那個?他精神崩潰的早期徵候之一，就是聲稱能透視他人的心靈，而他真正做得到。我在他死前發現這一點，它一直是我心中的秘密，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但那是可能的，艾伐丹，那是可能的。你想想看，在腦細胞電阻降低後，腦部或許便能拾到他人思想的微電流所感應出的磁場，再將它還原成類似的振盪，和普通錄音機的原理完全一樣。它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精神感應力……&rdo;

當艾伐丹的頭緩緩轉過來的時候，史瓦茲保持著倔強且帶有敵意的沉默。

&ldo;假如真是這樣，謝克特，我們也許就能利用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