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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快請。&rdo;李家為用餐巾抹了抹嘴。

&ldo;看來，我來得不巧啊！&rdo;井上清笑著說，眼睛卻盯著白玉梅。

&ldo;今天我回來得晚一點兒，要平時也吃完了。樓上請。&rdo;李家為讓道。

&ldo;就在這兒說吧，我還有別的事情，馬上要走。&rdo;

&ldo;請坐。&rdo;

&ldo;聽說，今天是李先生去把玉梅小姐接出來的。&rdo;

&ldo;是的。她正好去那條街辦點兒事情。&rdo;

&ldo;什麼事情呢？&rdo;

&ldo;大佐先生，你是懷疑我和那個爆炸案有關係嗎？&rdo;白玉梅插話道。

&ldo;你不認為你應該解釋一下嗎？&rdo;井上清笑眯眯地看著白玉梅，好像是在問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那笑容背後的殺氣像閃著白光的日本刀。

白玉梅莞爾一笑，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

&ldo;馮學慶在路上碰到她，非要捎帶她一段。&rdo;李家為解圍道。

&ldo;在哪條路碰到的？&rdo;在井上清看來，李家為彷彿不存在，他的眼睛還是盯著白玉梅的眼睛。

白玉梅徑直朝井上清走了過來，說：&ldo;錄口供的時候，我再告訴你。&rdo;

井上清乾笑了兩聲，說道：&ldo;事關重大，白小姐料事如神啊！&rdo;

&ldo;我陪她去。&rdo;李家為急忙道。

&ldo;請。&rdo;井上清躬身一讓。

李家為臨走的時候，沖太太擠了擠眼睛。李太太心領神會。

井上清的車子剛發動，李太太就撥通了山口純一郎的電話。通往客廳的走廊上，有個黑影在向客廳張望。傭人阿鳳經過走廊的時候，拍了拍黑影，問道：&ldo;張媽，你幹嗎呢？&rdo;

張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長舒一口氣說：&ldo;死丫頭，你嚇了我一跳。&rdo;

&ldo;你才嚇了我一跳！也不開燈，幸好我眼睛好，看到是你。&rdo;

&ldo;我找個東西，掉這兒了。&rdo;

&ldo;什麼東西啊？我幫你找。&rdo;

&ldo;不值錢，算了。&rdo;

&ldo;百合子，你確認你在現場只看到李家為和白玉梅兩個人嗎？&rdo;

&ldo;是的，前輩。&rdo;

&ldo;可是，現場有人發現還有一名中年男子。白玉梅說那是她表哥。你不覺得這太巧了嗎？&rdo;井上清的臉上露出不可捉摸的微笑。

&ldo;中國人說，無巧不成書。&rdo;

百合子被井上清單獨叫到辦公室談話，這種情況越來越多，百合子總是恭敬地站在那裡，恰到好處地回話。

&ldo;我已經讓現場那人靠回憶畫出了那個男子的肖像，你看看。&rdo;井上清遞給百合子一張素描，畫上的男子眉清目秀，百合子看了，心裡一驚，真像那天和她一起買金魚的男人。那眉眼的組合是那麼神奇地擊中了她少女的心。難道這就叫一見鍾情？

初夏時節的下午6點，天色還是很亮，百合子穿著一件藍丹士林布旗袍不自覺地來到初次見到那個中國男子的街道上，花店已經沒有人了。上海，這座東方的大都市，處處是繁華景緻，大日本帝國即將征服整個中國，乃至全亞洲，這是多麼偉大的夢想啊。如果自己能夠愛上一個中國男子，這不也是大東亞共榮的具體體現嗎？百合子在給自己的感情找理由。

她多麼希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