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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依萍不答反問道:&ldo;我應該再給他機會嗎?應該繼續堅持下去嗎?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幾次,雖然每每我都是被選擇的那一個,可真是累啊。他在我面前時,我總能被安撫,可他一走開,我又沒有一刻是安寧的。&rdo;
嚴景園自認答案昭然若揭,反而微笑起來,道:&ldo;你看,你對自己的感受這樣清楚,實在不必再問別人的意見啦。何先生如果永遠都是&ldo;鐘擺&rdo;,你真能一輩子都不安寧嗎?你當初這樣確認自己喜歡他,現在不也猶豫又苦惱麼?這就是顯而易見的結果呀。&rdo;
這是很明顯地在勸她分手了。可陸依萍看著她,卻突然笑起來,道:&ldo;你瞧,向你尋求指教就很好。方瑜對愛情總是很天真樂觀,她未必會說你這樣的一番話。&rdo;
又嘆了口氣,&ldo;唉,一想到不能同他在一起,我還是很惋惜,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能不能遇見其他好的人。可是你說得對,若是以後都是這樣,我們總會完了的。&rdo;
陸依萍下了一個結論:&ldo;等書桓回來,我要跟他好好談一談。&rdo;
嚴景園道:&ldo;既然你想好了,我要告訴你一個訊息。&rdo;她站起身來,從茶櫃上拿來了那份申報,遞到陸依萍的眼前,&ldo;你看看第二版上登的那份尋人啟事,我想,你的姐姐密斯陸已經去綏遠找何先生了。&rdo;
陸依萍靜靜地將那一小張啟事看了一遍,反而是鬆了一口氣,像是甩開了一個做決定的重大包袱,道:&ldo;太好了,那麼這一次,就讓書桓來做這個決定吧。或者他&ldo;報復&rdo;我一次,我再也不必為曾經欺騙過他而內疚了。&rdo;
送走了陸依萍,不知為何,嚴景園的心情也低落下來。從頭到尾,她所知道的、接觸過的身邊人的戀情,起初朦朧美好,最終都像是陽光底下的泡沫一樣破碎了。如萍、依萍、方瑜、杜飛,還有自己和賀成殷。他們像是漂浮在同一片大海上彼此可以看見的小舟,現在,都沉到了海底,只剩下自己的小舟,尚在風雨飄搖之中存活著。
她趕忙跑回房間拿出放在衣櫃裡的禮盒,將它抱在懷裡。神奇的是,它像是一針鎮定劑,嚴景園的心裡又毛茸茸地冒出了一些期盼喜悅來。
她想,不要對戀愛這樣沮喪。他們的戀愛不能成功,或許與戀愛本身並沒有什麼關係,只是戀愛的物件是錯誤的罷了。那麼此刻的不成功,從長久以往的角度來看,又實在是正確的,是在將偏離軌道的列車重新拽回到正軌上來。
而她和賀成殷,他們不也是吵過架嗎?可即便是最傷心的時候,自己也從未想過要分手的,這就很可以確定,他們是不太一樣的。賀成殷對她而言是再正確不過的物件。他們的戀愛正確,物件彼此也正確,他們會順順利利地進展下去。
她也祝福她的朋友們,都能有正確的戀愛。想到這裡,嚴景園的嘴角已經掛上了微笑,剛剛那一點點憂愁,真如天上時不時會飄過的一朵烏雲,此刻已經消失無蹤。
她開始忙活起來‐‐整理了手上待翻譯的稿件,從截止日期最近的開始排起,那一篇最長的文章並不十分著急,她便算著日子分了幾個部分慢慢翻譯。她工作的時候向來很投入的,這一做,便做到了傍晚五點多鐘,連嚴太太回家來了都不曾注意到。
吃過晚飯,有電話掛進來,嚴景園在房間裡接起來,正是她想了一天的賀成殷。
他在電話那頭說話,是顯而易見很愉悅的樣子:&ldo;你今天做了什麼呢?百麗電影院明天要上一部新的電影,我們去看,好不好?&rdo;
嚴景園原本想好的,見了賀成殷,就向他打聽隔壁密斯陸離家出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