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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許是我想多了？&ldo;彥佑嗅著那香味，並無不妥。

潤玉神色微變，撩起衣袍坐了下來，雲紋勾勒在他的袖口之處，他怕長袖被墨汁沾染，便捲起一二，雖如此，更添風姿，一雙墨黑清冷眸子只看著那雪白宣紙，他執筆，以筆墨書寫。

忽而，那宣紙的芳香與墨錠的清香合在了一處。

他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身來，&ldo;靈犀！&rdo;他從未如此失態過，便連彥佑也覺得詫異。

靈犀快步入內之後，只聽的潤玉詢問，&ldo;這宣紙與墨錠是何處拿來的？&rdo;

靈犀只覺得奇怪，璇璣宮內外，往日便是上元仙子來添置這些東西，陛下登位之後，上元仙子不肯離去，依舊在璇璣宮侍奉，陛下本該知曉的，可見陛下如此詢問，她自然如實作答，&ldo;是上元仙子呀。&rdo;

潤玉臉色煞白，快步上前，猛地拽住了靈犀的臂腕，靈犀一時吃痛出聲，抬眼看向潤玉，見他神色微慍，已非往日那般清潤溫潤，也並非是與天后生氣時的惱怒至極，反而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ldo;確是上元仙子無誤？&rdo;

靈犀額間迅速滲出兩滴冷汗，只覺得有幾分驚恐，好一會她才顫顫巍巍的應道：&ldo;是上元仙子呀。&rdo;

潤玉皺著眉頭，盯著那書案上錦覓所謄寫的《金剛經》一動不動地尋思了一會，才放開靈犀，&ldo;你去吧。&rdo;

彥佑見此境況，約莫已知曉，&ldo;是鄺露？&rdo;他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他雖與鄺露無甚交集，可也瞧得出鄺露對潤玉之心，乃如清泉澈然，是絕無此等害人之心的。

&ldo;不，不是鄺露。&rdo;潤玉是在頃刻間想起那日在省經閣，遇到鄺露之時，也怪不得他在夢卷當中一無所獲，早已有人捷足先登，拿走了那相關的夢卷，可他何嘗不知，若鄺露要害錦覓，她有無數種方法，卻絕不會用這一種。

是呀……他竟忘了，他曾也教過鄺露如何殺人不留把柄。

他手把手教出來的上元仙子，是不會蠢到如此地步。

第44章

鄺露在彩虹橋的盡頭一個人待了很久，直到，靈犀來喚她。

她知道，這一切都瞞不過去了。

在她做出第一步的時候，她就能夠猜到，這些陰謀算計都難以逃過潤玉的眼，她唯一賭的，是潤玉會不會將這一切都揭開，但她早也知道，她必輸無疑，只因這件事的最終目的，是要錦覓死。

她也曾經殺過人，她看著自己的手，彷彿還能回想起那上頭沾染血腥之時，她心中的恐懼與害怕，可想到那個人，她卻彷彿是這世上最有勇氣的人，為了那個人，做什麼也是理所應當，做什麼也是心甘情願。

這世上，誰又不是痴兒呢。

七政殿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他站在窗欞處，負手而立，陽光從窗欞灑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影在溫暖陽光下，顯得落寞非凡，就如夜幕當中僅有的璀璨星辰，在光明來臨的那一瞬間，消散……

她緩緩跪了下來，地面很冰冷，她沒有開口，只是看著他的背影，等著他轉身，這是她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做的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回過身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ldo;你應該知道，本座最討厭，背叛。&rdo;

鄺露眼眶當中噙著淚一直都未曾落下，她只是抬頭看著他，睫毛輕顫，&ldo;人皆有舐犢之情，我也有反哺之心，難道陛下真的要鄺露，大義滅親嗎？&rdo;

潤玉神色一滯，指尖摩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