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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蟬想了想：&ldo;有，說故事與聽故事，也是我的樂趣。&rdo;

&ldo;這樣啊……可是我沒什麼故事，&rdo;劉璽道，&ldo;而且，我知道的那些傳說，你一定全都知道……不然，還是你講吧！&rdo;

&ldo;我講？講什麼？&rdo;

&ldo;什麼都行……除了殺人，只要是能讓你高興的東西，你活了那麼久，就從來沒碰到過嗎？&rdo;

楊蟬靜默，她細思了一番，那最高興的，無非是四歲時楊戩給她的那支麥芽糖，但在現今，一支糖算不得什麼，說出來也未必有什麼意思。

所以她脫口而出：&ldo;桃山。&rdo;

她又想起了桃山。

劉璽有些驚訝：&ldo;桃山……可是桃山不是……&rdo;

楊蟬道：&ldo;不論後來如何，我初到桃山那幕，就此映入心底，數千年來揮之不去。賞心悅目的美景，人人都喜歡。娃兒，難道你就不好奇，我所見的是怎樣一番景象嗎？&rdo;

&ldo;這……&rdo;

楊蟬繼續道：&ldo;難道你不好奇，與你在華山某處所見的楓林相較，哪個更勝一籌？&rdo;

他想了想，還是說實話，&ldo;好奇的。&rdo;

&ldo;那便伸出手來，&rdo;楊蟬伸出一指，點於身前屏障之上，&ldo;伸手與我相觸，今日，我便可讓你一觀！&rdo;

劉璽猶豫一陣，最後依言，上前來了幾步，同樣伸出一指，隔著屏障，與她相觸。

甫驚變，華山洞窟竟瞬間另成他所，雖知身臨其境的是一段記憶，但如真如幻，那個孩子，一時間呆怔當場，半晌沒有出聲。

楊蟬等他看夠了，收回手去。

&ldo;你看到了什麼？&rdo;

她出聲，喚回了這個凡人的神智。

&ldo;……百里嫣紅……雪壓桃枝……&rdo;

劉璽的聲音訥訥的，似乎還未從剛才的場景中完全抽回心神。

&ldo;與你那如雲的紅楓比，哪個更勝一籌？&rdo;

&ldo;不可比較，&rdo;劉璽急忙道，&ldo;方才所見，是仙境；而我鍾意的，是在凡間。&rdo;

&ldo;那便是雲泥之別了。&rdo;

&ldo;不可這麼說，雲有雲的飄逸，泥有泥的洵美……&rdo;

&ldo;泥有什麼洵美。&rdo;

&ldo;世間精美瓷器，造型各異，成品晶瑩，或如玉潤，或澄澈剔透，這些，都是由泥所做。泥日日鋪於腳下所以似乎無足輕重，但卻是人立足之本；雲日日飄於空中，因為不可觸控所以人多仰視艷羨，卻無視其中含雨，能潤澤大地……&rdo;

&ldo;這般說來，雲與泥都是人不可或缺的了？&rdo;

&ldo;是，&rdo;劉璽道，&ldo;我愛紅楓，也驚嘆方才桃林，但是兩相無法抉擇，我不能將兩種完全不同的景緻之美，進行比較。&rdo;

&ldo;兩樣不同之物，不能比較麼？&rdo;楊蟬若有所思，&ldo;我想起，曾經有個人問了我一個問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