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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蟬？&rdo;楊戩又喚了她一聲。

&ldo;哦，&rdo;她抬起頭來，道，&ldo;魚死了，二哥是不是會不開心？&rdo;

&ldo;這……恩……是啊。&rdo;他道。

&ldo;那阿蟬放了魚……&rdo;她說完小心翼翼地挪到水邊，將魚重新投入水中。那條小魚得了水，一下子獲得了活力，哧溜一下竄入了水草中。

&ldo;阿蟬放了魚，二哥會不會開心？&rdo;她又歡快地問。

&ldo;是，阿蟬乖，莫再靠近水邊咯，&rdo;他趕緊把她拉上岸，&ldo;爹孃說，水中有怪物呢。&rdo;

&ldo;什麼怪物？&rdo;她瞪著眼睛張望，但碧油油的水裡除了魚，就是水草，她有些不滿了，&ldo;二哥騙人！&rdo;

&ldo;我哪兒騙人了？&rdo;楊戩有些無奈。

&ldo;二哥答應陪我到水邊玩，現在又不準咯！騙人！&rdo;

楊戩的笑容有些狡猾：&ldo;答應你到水邊玩，不是同意你下水呀，你自己想想呢？&rdo;

&ldo;我不管！你騙人！二哥就是騙人！騙人騙人！！&rdo;就像村子裡大多數四五歲的小孩一樣，一個要求不滿足，她就可以為之大喊大叫。

楊戩只得哄她：&ldo;好啦好啦，阿蟬莫再鬧，阿蟬不鬧，二哥便唱歌給你聽；不然，以後我都不理你了！&rdo;

一聞此，她立刻止住了喊叫，心虛地摟住了楊戩的脖子：&ldo;啊，不要……二哥不要不理我……&rdo;

&ldo;那你還鬧麼？&rdo;

五歲的孩童笑嘻嘻：&ldo;二哥快唱歌給我聽！&rdo;

&ldo;唉……阿蟬啊……&rdo;

她遠遠望著，看十二歲的楊戩無奈地將五歲的她摟進懷裡。那個當年任性不懂事的她，原來相距十分遙遠，但又近在眼前。

歌聲唱道：

&ldo;彼之潮涯，有故人來。

復以泅遊，在水之側。

彼之濤滔，有故人去。

浮沉以往，維水……泱泱……&rdo;

歌聲中，那對小兄妹的背後哪裡是一波清池‐‐明明是一條冥川，川上白影重重，詭譎難辨……

再回首，又是哪來的冥川。這一方間空蕩蕩的天地間，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倏然驚醒，原來方才，不過是夢境中的記憶，她身處一片漆黑之中，虛空裡，只聽得到絲絲竊語。

&ldo;阿蟬……阿蟬……&rdo;

總是有這樣的聲音迴蕩，叫的是她的名字。四面八方，找不到來處。

然後，從那些凌亂的絮語中，最終停在一句。

&ldo;師傅……我該怎麼選……你告訴我，阿蟬與那三界眾生，我該怎麼衡量！怎麼選！&rdo;

&ldo;二哥……&rdo;她辨明，便急向那句話的來源追去，但是追了很久，仍是空無一物，她的耳邊還是楊戩的聲音，或從這方來，或從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