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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翦坐在上頭也不覺得有何不妥,手臂都坐過了,大腿也沒什麼不同吧?於是半挨在丹饕寬厚的胸膛,心裡頭忍不住胡思亂想,這比父王那張硬邦邦的龍椅定要舒服多了!
“七太子。”
車窗外傳來丈螭的聲音。
敖翦連忙挑起窗紗,探出頭去,見丈螭在馬鞍上半彎下腰,湊近窗邊,此刻他的神色已不像先前那般無精打采。
丈螭並非輕重不分之人,既領君命,自當盡職盡責,安全護送七太子敖翦往仙山一行。
“天色已晚,不如先歇息一宿,明日再行,不知七太子意下如何?”
敖翦當然沒有意見,不過他很有自覺地回頭想去問丹饕的意見,見丹饕閉目養神,也不好打擾,心裡一掂量,便答:“我等既是來客,自然是聽從將軍安排。不過可不可以麻煩將軍找一海島,我們想在陸上歇息。”大妖怪不習水性,自然不能在海里駐營歇息,故此敖翦有所請求。
丈螭於是命令一眾親兵在附近尋了一個無人的海島。
蝦兵蟹將上不得陸地,自然是在附近海域看守戒備,丈螭便親自牽了馬車帶同敖翦、丹饕上岸歇息。
待上了岸,丈螭便解了海龍駒放它們回到海中,畢竟是海中馬駒,還是在水裡比較自在。這一回頭,竟又見了那橘紅色的巨獸現出原形,一聲咆哮往另一方的海域奔去。
而敖翦則已經從馬車上爬了下來,居然沒有阻止丹饕離開。
丈螭奇道:“他……這是何往?”
“覓食。”
丈螭愕然:“此時自有末將代勞,豈有讓客人自行覓食的道理?!”
敖翦眨眨眼,耐心地給沒見過丹饕驚人食量的丈螭解釋:“他飯量大,所以就不麻煩將軍了。”
雖仍是不解,但丈螭也不再多問。
如今島上只有他二人,丈螭仔細地打量了這位多年不見的南海七太子。
記憶中的少年面孔已經長開了不少,傳說中鮫人族的美貌在他身上卻只看到幾分清雋,若說是姿色,那是沒有的。抽高的身體雖然在武人的嚴重仍顯得孱弱了些,但丈螭還是注意到他精瘦的身軀已漸成長,畢竟是擁有龍族血脈。
儘管很高興能看到這雙琉璃珠的眼睛裡不變的清澈,然而這裡頭的不自信與怯懦卻讓丈螭大為皺眉。
“多年不見,七太子在宮中一切安好?”
敖翦答:“手藝進步了不少!”
“手藝?”
“織鮫綃紗的手藝啊!”
織紗?!堂堂龍太子在龍宮中竟然是做這種粗活?!
丈螭難以置信,忍不住一手拉過敖翦的手,看到薄蹼相連的手指粗糙不堪,指尖還有不少被織針弄破的陳年疤痕,心中莫名生悶,慎重地沈聲說道:“你是龍太子。”
敖翦知丈螭待他赤誠,但他卻並不覺得龍太子織紗有什麼好見不得人的。
“將軍不必如此,我雖是龍太子,卻沒什麼本事,不能像兄長那般吞雲吐霧,為父王分憂,唯有織紗一職,才算得上對龍宮有些建樹,這沒什麼不好的。”
丈螭見他態度坦然,全然不像受到了委屈,心中悶窒之意才稍是彌消,只是仍覺得放心不下,便問:“你此番前往仙山,可是得了南海龍王授意?”
敖翦搖頭:“沒有,是我自己跑出來的。”
雖身在東海,但南海之域就在左近,丈螭非常清楚最近南海龍族的兵馬不曾有過調動,於是更為皺眉:“一位龍太子失蹤,居然到現在還未曾察覺,南海兵將何時變得如此散漫。”
敖翦好歹是南海龍太子,連忙解釋:“近日南極鼇足倒塌,父王和兄長他們想必正為此事奔波,也是一不察,也都怪我來不及跟他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