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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的,是千年來女子生存狀態的演變。
‐‐雖然看的時候,心裡多有牴觸和不舒服,可最後還是啞口無言。
在這千年之中,女子從母系社會的領主,變成男權社會的附庸,在生育潮和絕育潮中猶如浮萍,後來再呼號吶喊,用血與淚去爭取權力和地位。
辛棄疾無法把宋國的女子與女媧之類的上神放在一起思考,一個卑賤如塵一個高貴如雲。
可臨國的女子,在他身邊,在這半年裡,當真身上沒有半點束縛的痕跡,不僅不用學什麼詩書孝經,連嫁育與否都可以自由選擇。
彷彿她們才是那女媧的後人,擁有天生的權利和自由。
‐‐這事如果說給自己鄉間的好友,恐怕能被當成天方夜譚。
陸遊大概是酒喝得有點多,只一個人在禮堂中遊蕩。
禮堂建了三層,中間空庭吊著柳恣家裡的水晶燈,璀璨閃亮頗為好看。
他略有薄醉的靠著二樓的欄杆上,用指腹摸索著那狼頭浮雕,看著下面穿著紗裙短褲的女子們,只覺得有些恍惚。
他莫名地,開始懷念自己從前的妻,唐婉。
蕙仙就如同這堂上的女子一般,恣意的談論詩書,沒有半分的收斂。
自己年少之時是如此愛慕這樣的女子,可以與她執棋夜半,可以談天說地,從四書五經談論到短詩長句。
可就是她不知自束,讓母親覺得她耽誤了自己考取功名,才最終逼著自己一紙休書讓她離開陸府。
蕙仙已經走了五年了。
五年前,她去沈園又見了自己寫的那首釵頭鳳,最後抑鬱成疾,秋深之時撒手人寰。
她如果像那孫氏一般,懂得&l;才藻非女子事也&r;,再活的安分一些,也不會有這般的後果!
&ldo;先生。&rdo;孫賜站在他的身側,溫和道:&ldo;二樓並不開放觀光,請您下去。&rdo;
陸遊被她喚了兩聲才晃過神來,略有些不清醒地看了眼這小個子姑娘。
像什麼規矩,一個女人敢對男人指手畫腳?!
&ldo;先生,&rdo;孫賜心想自己在工作單位,樓下還有這麼多人,不可能出什麼麼蛾子吧,只再度提醒道:&ldo;您該下去了,這裡已經隔離了,還有工作人員在進行裝飾調整‐‐&rdo;
&ldo;你憑什麼管我?&rdo;陸遊惱怒地一把推開了她,吼道:&ldo;你算個什麼東西?&rdo;
如今,竟輪到一個女人來管自己!
第62章 舞會
孫賜愣了下,只拿起尋呼機低聲說了幾句,吩咐安保人員過來把這人拎下去。
旁邊就是總控室,他竄進去砸壞些東西就麻煩了。
她在幹什麼?就這麼不把自己當回事?
陸遊怒意加深,再度用手指著她鼻子道:&ldo;你聽著,這裡還輪不到你來說話!&rdo;
那小個子姑娘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徑直往樓梯口走了。
不用跟這種人廢話,保安已經收到通知上來了。
&ldo;真是不懂規矩,半分禮數都沒有!&rdo;陸遊不依不饒的衝上前去,堵在她身前道:&ldo;拋頭露面不說,對男人指手畫腳,你不知廉恥!&rdo;
孫賜皺起眉,心想保安怎麼還不快一點,只拍開他抓著自己的手,想下樓回去找柳恣。
陸遊見她躲著自己,越發不依不饒,想教訓他一通‐‐
這些年自己的失意,唐婉的自取其辱,還有再娶之中心裡種種的不爽快,全都要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