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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粗暴的動作將她自回憶中撕扯出來。直至此時,於曼麗不由得笑出聲來。
當真是現實,連最後一點念想都不留給她。
她並非不願,即便自己與他易地而處,也未必不會做一樣的選擇。
只是,終究意難平。
☆、終成結(上)
這樣被陳皮帶走的結果,墓室中四人心知肚明。只是餘下的各懷心事,竟無人肯為於曼麗開口。
一時間空室寂寂。舉目看去,從佛爺萬年不變的冷峻裡難探究竟,另一邊,二爺神色鬱鬱,八爺遊神在外,倒是尹新月首先服了軟。
&ldo;啟山,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接下來,怎麼辦?&rdo;
這一聲啟山,尾韻纏綿,喚的著實繾綣。再一聲我們,又滿是倚賴,劃分此彼再清楚不過,直叫多硬的心腸也要顫上一顫的。
世事表象萬千,眉目風塵未必就一定長袖善舞,畫皮單純無害又如何保證她內裡純良。
只是未必人人皆醒。
堂堂新月飯店的大小姐,又怎會是那天真爛漫、不諳世事的鄉下姑娘。可慣會於眾男間如何屢試不慡、左右逢源的,也要在一人身上碰了壁的。
那又哪裡是她能隨意拿捏的,更何況是於此間。
張啟山表情未見絲毫鬆動。
如許言行看似服軟,不過是退避求全。於曼麗會經歷什麼,做實驗活體或者死體,吸血還是剖屍,並不更與她相關。即便為她、為他們去死又如何,有很多人都會為她而死。不過是多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一個,其他人。
可他,又有什麼不同。
人本就生而不等,孰輕孰重,他心中早下定論,甚至親自動手,現在,又有何資格鄙夷他人。
&ldo;走!&rdo;
不容置疑的話裡,隱隱透出些許怒氣。
尹新月未必懂他動怒的原因,卻懂得識趣地閉嘴。齊鐵嘴跟著縮了縮脖子,還是忍不住問,&ldo;佛爺,我們這是?&rdo;
&ldo;出去。&rdo;
張啟山已將先前發現的墓道圖囫圇收起,不再猶疑。&ldo;趕在陳皮之前,封墓。&rdo;
封墓!
許是這決定下的太過突然,墓室中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
&ldo;佛爺……&rdo;
唯齊鐵嘴仍諾諾開口。
封墓二字出口,分量何許之重,他既最善辨人識色,話已至此,有無迴轉的餘地又怎會不知。
齊鐵嘴心中舉棋難定,並非不信佛爺,是方才他的的確確看過,除了陳皮先走那條,別無他徑。不自覺地轉頭去看,二爺卻依舊眼神遊離,不知今夕何夕。就連尹大小姐都是低眉順目,抿唇不語。
忍不住要跺腳,即便別人不擔心,不明白,他卻不能置身事外。眼見佛爺便要走遠,齊鐵嘴忙三步並兩趕上去。
&ldo;她‐‐&rdo;
話弗一出口,還是轉了彎兒。
&ldo;要趕上陳皮……恐怕來不及吧。&rdo;
即便齊鐵嘴說的隱晦,他又如何不明白。或許是說者無心,可管你是九天之上的神佛,也終是有了些世間庸人被勘破心事的窘迫。
張啟山心中煩悶交加,只拂開阻攔,開口說最後一次。
&ldo;走!&rdo;
老八又哪裡是真想攔他。
身邊的,都是他算得上親近的人。他們信他,即便會開口問詢,相同的話也不會再要他說第三次。
這樣的可貴信任,此刻卻成了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