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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走!&rdo;
☆、記憶之宮(下)
張啟山在她心裡是什麼位置,於曼麗未曾深究。她知道的是,他不問,為何她對墓事如此熟悉,他不疑,她會否故做手腳置人於險境,他不忌,並肩而戰將後背輕易交託。
他給她的,便是這樣最最原始,又赤誠鮮活的‐‐信任!是沒什麼原因,也不需要理由的,就單純地信任她這個人。
我信你,他說。
隱隱衝動翻湧,似有什麼正待破土。此前種種,譬如昨日死。或者始終她等的,不過就是這一句。
於曼麗心中震動,手下亦不拖沓。血,毫不吝惜用來。擠著劃出的一條路,二人勉強前行,更多的甲蟲卻自手間燈光照不到的暗處湧出,殺之不絕,舉步維艱。
腹背受敵,單一把匕首如何應付。張啟山守在外側,不下片刻,被甲蟲咬到處已血肉模糊,幾不忍睹。
&ldo;接著!&rdo;
於曼麗將裹在外面的大衣扯下來朝後丟去,張啟山伸手接過,不假思索,就著礦燈引燃、輪將起來。
這一拋一接,動作一氣呵成,默契到幾乎不用費心考慮便能讀懂對方意思。可即便如此,也不過阻得甲蟲的勢頭緩上一緩,依舊無法擺脫眼睜睜看著包圍圈不斷縮小的事實。
事已至此,於曼麗腕間噴出的血成了他們最後的屏障。奈何蟲子太多,她可以顧及的又實在有限,前一波死掉,就有源源不斷的更多,碾著同伴的屍體爬過來。她的血可以扛得一時,卻並不能驅趕這些邪物,形勢被動,二人且戰且退,短短几步路亦走得分外艱難。
待回到分岔點,那右側的墓道口居然又暗自冒了出來!
變化不過就分秒之間,或以為的天無絕人之路,卻未必就是柳暗明花。但看蔓延出去的礦洞,隱隱閃著的淡淡藍光當真似真似幻,絕不是之前曇花一現的那個。
失之毫釐尚可謬以千里,何況如此明顯的差別。
只是,時不我待。其中利害已無暇細想,二人心念一致,腳步不停,徑直向其中去。
能否逃出生天,但憑一賭。
意想不到的,那些緊緊尾隨著的甲蟲卻如受到了什麼阻隔,竟是盡數止步在礦道口。
蟲群躁動不已,在入口附近逡巡徘徊,卻絕不再進前分毫。後續不斷有甲蟲跟過來,密密匝匝,便如同湧動的黑色洪峰,卻硬生生被這無形的堤壩擋在了外面,滴水難漏。
即便是張啟山,見到這樣的情形,也不由吃驚。只是不過片刻便回過神,急急拉過於曼麗還在滴血的手臂。
既然那些東西過不來,就不可能坐視她的傷口不理。
不待繼續,於曼麗已經將手中礦燈熄滅。
&ldo;別管我,這裡恐怕不能太久。&rdo;
她說的模糊,張啟山卻聽的明白,或者說,他亦有相同的認知。
這條礦道時隱時現,並不穩定。何以如此,是什麼觸發了這樣的變化,其中關蹺,倉促間不足以明白。只一點足夠明確‐‐他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否則等到這墓道消失,還在這裡面的他們就更難料結果了。
但於曼麗的傷勢是同樣的‐‐不能耽誤。
&ldo;我還撐得……&rdo;
只是突然的一輕,打斷了於曼麗的再一次阻攔。
孰輕孰重,張啟山心中已計較。不用她再費力出言,他已改扶為託,一把將於曼麗負在背上,快步沿著右側幕牆前進。
這樣的重量對張啟山來說並不是太難應付,如此,她那隻受傷的手臂便會自然垂到身前。於曼麗手臂纖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