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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曼麗一時難以置信。是他?安逸塵與一個日本人有聯絡?他是個醫生,或許……他的西醫是在日本習得的,這樣他認識此類人,也算合理。只是,在這種時候還來中國的日本人,會是普普通通敘舊訴衷情而已麼。
她不願去無故猜測懷疑,卻也不做不到單純地完全無條件相信。無論事實如何,她都不該妄下結論。
於曼麗壓下心中的煩亂,她亦不欲窺探他人隱私,側頭間卻對上一雙鋒利的眼睛。
是他!
那天在文家擂臺遇到的那個‐‐軍人。
於曼麗已驚出一身冷汗。他是何時出現在那裡的,還是一直都在?她竟然完全不曾察覺。
於曼麗沒有貿然出聲,攤手示意。對面的人也盯著她,見她沒有多餘動作,也無暴露他的意思,冷硬的臉上似乎才有了些鬆動,利落收了對著她的槍口回腰側,皺了皺眉,很快又錯開眼去。
那不遠處立著的兩個人顯然對這邊的情況並未察覺。只聽那和服女人低聲細語,&ldo;我這次來,除了見你,還是來助逸塵君‐‐一臂之力的。&rdo;
安逸塵略有些吃驚,&ldo;助我一臂之力?&rdo;
&ldo;是,&rdo;惠子低眉彎了彎腰,一個日本的鞠躬禮,再直起身子,眼中伶俐,甚至天真地向他眨了眨眼,&ldo;助你報復寧家啊。&rdo;
&ldo;逸塵君的父親與寧家老爺有奪妻殺女之仇,所以才會逼著逸塵君‐‐報仇。&rdo;
惠子握緊雙手,她不捨她的逸塵君難過,卻狠心撕開他的傷口暴露於陽光下,只有這樣,她才能站在他身邊。
她要站在他身邊,最近的地方。
&ldo;你接近寧致遠,開始可能是巧合,後來‐‐&rdo;惠子語氣溫柔,如訴說綿綿情話,&ldo;你利用樂顏,挑起文寧兩家的爭端,介入魔王娶親的案子……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打擊寧家。只是‐‐&rdo;
安逸塵沒有說話,亦沒有動。那是他的秘密,是最不願說與人知的隱秘過往,他想要打斷,卻被困著無法開口。
&ldo;這些都不足以真正撼動寧家的根本……如果你需要我幫忙,就來找我。我會‐‐一直等著你。&rdo;
直到惠子離開,他依舊立在那裡,不能動彈。猶豫掙扎,他無法一開始冷下心腸,卻也不能在交心後坦誠對待朋友。他感念父親的養育,卻不能認同父親的仇怨;他無法真正狠下心去不顧一切的復仇,卻也不能忤逆父親的意思不做。他利用朋友,陷害他人,欺瞞父親,背棄家仇……他不知道怎麼做,於是,如何做,都是錯。
他不願面對現實,於是,他不去想,他得過且過……此刻卻被人□□裸的層層扒開,便如同驚弓的鳥獸,失了最後的倚仗,暴露在一點點風吹糙動便要斃命的頃刻之下,無所遁形。
他唾棄這樣的自己,恨不能便這樣死了才好。可是,父親交託的還沒有完成,家仇未報……即便讓他得報家仇,他又如何拋下老父無人照顧終老?
他,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ldo;是誰!&rdo;
於曼麗已經看到了對麵人摸向腰間的手,不敢猶豫,上步抬手橫批下去,那人靈活閃身,她並非要真的襲擊他,只為逼退他一步,自己得以上前,遮住那人原來的視線。
有這一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