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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去看,那領頭人正是安逸塵。只是,一無那寧家老爺,二無失蹤之少女,三也未見押送其他犯人。想來,是鎩羽而歸了。待得那人疾步走入大廳,再無影蹤,她才從藏身之處走出來。
他比她離開時瘦了些,許是憂思過重,在這匆匆一瞥間,眉頭緊蹙,臉色亦不算太好。
探長安逸塵,她未曾見過,也不認識。她認識的安逸塵,是仁心仁術的善良醫者,溫潤有禮的紳士君子,重情重義的兄弟朋友,而現在這個,隱隱透出的殺戮戾氣,倒是讓人無端想到另一個人。
她並非不相信他。
只是,她知曉他的仇恨,知曉了他身為安家男人,與寧家弒母殺妹的仇恨。這世上沒有什麼,比無端失去親人更痛苦。仇恨,也恐怕再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二字間的意義。
家仇不報,何以為人?
那不是惡魔與厲鬼,那是來自成為惡魔與厲鬼的致命誘惑,來自你隱藏最深的內心,正如那些光鮮背後的黑暗面,無法擺脫。彷彿有個聲音一直盤旋指引‐‐那才是真實的自己,何必苦苦支撐偽裝,去做你該做的事……如附骨之蛆,無孔不入,揮不去,躲不過,只消稍稍動心,便輕易將全部理智交付,匍匐在它的腳下,作跟隨它召喚的傀儡情人。
捫心自問,她不算是良善之輩。那樣瘋狂的報復之後是否後悔,已經無法回答。
她經歷過,所以她知道。
於曼麗握緊手中的東西,快步向前。結論怎麼下都可以,她需要更多的證據。即便寧家真的涉案也好,但他是否已經將那仇恨混在其中,實在不得不分辨一番。
想探聽最新的訊息,自然是往訊息最靈通的地方去。於曼麗此刻便坐在鎮中最大的酒樓‐‐太白樓的二層,正由著掌櫃親自端了菜過來。
掌櫃親自出馬招呼,倒不是知道這人的身份有多尊貴,只是這店裡統共不過便只剩了他和後廚的一個廚娘,此刻樓中也不過這一個客人而已。今天寧府大喜,他這太白樓裡連廚師帶夥計通通打包送去了寧府操持。本來是應該閉店一日的,但想來太白樓自祖上傳下來便未曾歇過業的,又思量著今日也不會有什麼客人,勉強支援著也就過去了,不想還真有不去湊這份熱鬧的。
這老闆也是剔透人,話說得漂亮,&ldo;姑娘你算是來著了,今天是我親自掌勺,輕易我還不下手的,你嘗嘗,保證你在別的地方吃不著。&rdo;
&ldo;是麼,那我就嘗嘗您的手藝。&rdo;於曼麗掩口笑道,&ldo;對了,老闆,現在雖不是正經飯點兒,但您這樓裡,外面這街上的,也未免太過冷清了吧。&rdo;
&ldo;一看姑娘就不是鎮上人,&rdo;老闆來了興致,也就在對面的凳上坐下,&ldo;今天是咱們魔王嶺寧家少爺寧致遠大喜的日子,流水席擺出好幾裡,這鎮上的人自然都去寧家喝喜酒去啦。&rdo;
&ldo;是嘛,聽著倒是難得的熱鬧啊。&rdo;
&ldo;那是啊,姑娘你是不知道,這寧家算是魔王嶺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寧家老爺慷慨,常常捐助這那兒的,又常減免香戶花農的抽利錢,連佃租都比別人的少,這鎮上的人都念他的好。他兒子娶親,去賀個喜也是應該的。&rdo;
&ldo;聽您這麼說,這寧老爺倒是個好人。&rdo;於曼麗執了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順勢要給人滿上。那老闆忙不迭的端了杯子過來,不好讓人倒酒還起身的。
&ldo;好人,好人自然是好人,不過十幾年前也是幹過糊塗事兒的。&rdo;老闆幾杯水酒下肚,口舌也鬆起來,&ldo;他師妹和教書先生安‐&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