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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腿受傷不方便出門,一下班便關在家裡抽菸,什麼聚會邀約一概婉拒。他不知自己要如此頹喪到何時,只知道他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安靜療傷,無論身體或心裡都是。
如今,他除了手上這把柺杖之外,再沒有任何與陳亦度相關的東西。想起自己曾答應過陳亦度,即使陳亦度不在,他也得好好練習用柺杖走路。譚宗明覺得好笑,自己當時隨口胡言竟一語成讖。
他拄著柺杖起身,想稍微走動一下,不是為了對陳亦度的承諾,只是為了讓自己快點好起來。因為除此之外,他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讓自己看起來振作一些。
譚宗明走沒幾步路,口袋裡的手機發出響聲,他接起來看,發現來電人是梅素芳。
「梅總監,您好。」譚宗明禮貌性問候。
「小譚,你快去找亦度談談!」
「發生什麼事?」譚宗明一聽到陳亦度三個字精神倏然集中。不知為何,他感覺梅素芳很激動。
「陳家的老管家告訴我,他剛才得知陳老夫人僱人跟蹤你,拍了你們一些親暱的照片作威脅,要亦度跟你分手,並交出上陽股份。」
「什麼?!」難道去德國那些話都是騙人的,這才是陳亦度離開他的主因嗎?
「亦度為了不讓陳老夫人影響你的事業,已經答應她的條件了。」
聞言,譚宗明連再見都來不及說,急匆匆掛上電話,顧不得外頭大雨傾盆、也顧不得陳亦度現在身在何處,即刻開車便往市中心方向去。
氣急敗壞的情緒中升起一絲希望,像是無情風雨中唯有的一小盞殘破燭光。他滿腦子想著,陳亦度不是真心要分手的,對吧?應該對吧?
一路上,譚宗明撥了好幾通電話給陳亦度,但他都沒接,好不容易開車到藝術之都,從物業管理室撥了內線到陳亦度家裡,似乎也沒人在家。
譚宗明又打了電話給陳亦度的秘書,這才終於得知他今晚在外應酬。問了詳細地點,譚宗明覺得稍稍安心了些,急忙開車趕過去。
20分鐘後,譚宗明總算見到陳亦度。
正確來說,是見到一個不停與人敬酒的陳亦度。
陳亦度在和平飯店開了一桌酒席,正在宴請du集團的股東和高層幹部。他一個個與人敬酒,每敬一人便提醒一句:「我人在國外,但心永遠都在du,譚總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在du就多多拜託您了。」
譚宗明見到這樣的陳亦度,簡直既心疼又生氣。什麼時候他譚宗明竟窩囊到需要另一個男人來這般保護他,他買下du股份、以及之後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讓陳亦度能脫離陳家的魔掌,可現在陳亦度卻為了保護自己,不惜接受陳老夫人的擺布,這讓譚宗明簡直忍無可忍。
一向討厭交際應酬的陳亦度約莫是喝了整晚的酒,當他走到姜總身邊時,腳步已顯得些微不穩:「姜叔叔……我相信由您接任董事長,du會發展得很好的。」
「亦度,我答應你一定盡力,可是……你是du的靈魂,沒人比你更適合這個位置。」
陳亦度微微一笑,彷佛沒聽見姜總的話:「來,我敬您一杯,乾杯……」
他話音未落,譚宗明已經過來抽走他手中酒杯。周圍的人一見譚宗明到來,無不驚訝,紛紛向他打招呼,「譚總好」的聲音此起彼落。
此時已是宴客尾聲,陳亦度喝得七分醉,見譚宗明忽然出現,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傻站在原地。
「抱歉姜總,我有點公事耽誤了,在這種宴會上遲到真是罪過,我先自罰一杯。」譚宗明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譚總客氣了,來來,請入座。」姜總熱情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