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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宗明沒料到陳亦度會突如其來說起私事,他整晚都在猜測陳亦度家中狀況,只是礙於豪門家務事多半不願讓外人知道,因此他也沒敢細問,現在陳亦度既然願意主動開口,他當然很樂意聆聽。
陳亦度喝著酒,開始緩緩道來。他的生母身份,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有奶奶以及過世的爺爺和父親知道,這件事在陳家一直是不得被提起的禁忌。他10歲那年,父親聽從家族安排,迎娶一個女人作為陳家正統的少奶奶,也成為陳亦度的繼母。這位繼母是個溫婉的女人,甚至性格可說是有點懦弱的,她對陳亦度並不差,但生下陳傑之後,陳傑被視為是陳家根正苗紅的少爺,這才開始讓爺爺、奶奶以及家族中其他人,開始將所有期待與寵愛,投射到陳傑身上。
陳傑從小就習慣呼風喚雨,他是個人精,一向懂得大人要的是什麼,更善於爭寵,在人前人後表現出的面貌差異甚大。他是陳家的小少爺,即便偶有跋扈點的言行,周遭的人仍會讓著他,這也讓眾星拱月的他,火爆的氣焰日漸增長。陳傑小時候其實是黏著陳亦度的,可不知為何,再大一點便對他日漸疏離,或許是因為他們年齡差距較遠,陳亦度後來被送去國外念書,幾年後回國,又逢他們倆的父親過世,陳傑對他的態度便是變本加厲,極其霸道發揮得淋漓盡致。
陳亦度說著,不知不覺喝掉大半瓶紅酒,像是要把這幾年委屈都一次傾吐似地,直到最後,他不知是累了抑或是感覺微醺,整個人倒在譚宗明懷裡,抽抽噎噎似是在哭,可又沒流半滴眼淚。
「好了好了,不喝酒了,酒喝太多明天該頭疼。」譚宗明將酒杯從陳亦度手中抽走,摟著肩膀的手輕拍了拍,試圖安慰懷中這看起來可憐兮兮的男人。把脆弱一面展現給自己看的陳亦度,是那樣地教譚宗明憐惜不已,越是接近,他似乎越是明白陳亦度內心的善良和與世無爭。甚至高冷無情的那面在他看來,其實都只是陳亦度的自我保護,以及對周遭變化的抗拒反應。
譚宗明揉著陳亦度的發,現在的陳亦度乖順得像一隻貓,就這麼靜靜靠在他懷裡,軟綿無力的模樣,激起男人內心深處的保護欲。事實上,並非所有的柔弱都能誘發同情,但像陳亦度這樣反差極大的表現,簡直不能再更強烈地衝擊譚宗明的內心。
這是他所愛的人,是他譚宗明想要傾盡一切保護的人,如果可以,他願意為他的愛人蓋一整座城,住在裡面,想怎樣就怎樣,沒人能傷得了他一根汗毛。
他抱緊懷中的男人,柔聲軟語:「不難過,你有還有我呢。只要有我譚宗明在,誰都不能欺負你,我就是你的家人。」譚宗明從沒這樣哄過人,此刻他是敞開來的安慰陳亦度,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只要能哄得陳亦度開心,什麼話他都願意說;什麼事他都願意做。
陳亦度被擁在懷裡,嗅著譚宗明身上的檀木香氣,和酒香混在一起,讓人覺得沉醉。從小到大,從未有人這樣對陳亦度說話,不是不喜歡,但他對譚宗明的溫情有些招架不住,只覺得譚宗明若再說下去,自己可能會心酸得大哭一場,於是他趕緊接話:「能不能聊點別的?」
譚宗明發現懷中的人身子緊繃著,他連忙話鋒一轉:「好好好,咱聊點別的。」譚宗明思索片刻,忽然想到與陳亦度切身相關的話題:「我記得你的集團旗下也有服裝設計公司,這麼說來一年一度的春裝發表會,你應該會出席吧?」往年譚宗明並沒參加過這樣的發表會,他去年以個人身分投資新銳設計師友人創立的品牌,也因此意外以服裝品牌股東的身分收到今年時裝秀的邀請函。
陳亦度聽到春裝發表會,倏然想起被自己退回去的那封邀請函,他愣了愣,隨口塘塞:「我……沒收到邀清。」
酒精侵擾他的大腦,思考跟反應都變得遲鈍許多,身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