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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輝‐‐似乎是京吧和蝴蝶犬的混血,一張尖尖的小黑臉顯得很滑稽。它的精力非常旺盛,每天圍著沙發不停轉圈瘋跑,在房間的各個角落留下氣味。如果家裡來了穿著花裙子的年輕女孩,它就圍著花裙子瘋狂轉圈,一副荷爾蒙爆棚的衰樣。一年多後,它那多血質的性格讓我忍無可忍,就把它送給了同事。辭去公司的工作後,我和那位同事中斷了聯絡,從此再沒有輝輝的訊息。
點點是條個子很小很小的吉娃娃,小到用兩隻手掌就可以將它完全握住。正是這個原因,我經常把它捧在掌心裡把玩。結果它從我手裡滑脫,從高處掉下兩次,兩次都被摔得深度暈迷。不到一歲就感染犬瘟熱夭折了。記得它發病的時候非常痛苦……我把它葬在一棵千年柏下面。那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死亡。那麼沉默,無聲無息,讓人傷心欲絕。剛開始的那幾天我非常想它,每天都到那棵千年柏下面發呆,晚上遲遲無法入睡,想像著樹林深遂黑暗松濤湧動,無數幽冷的靈魂徘徊遊蕩,寒風悽厲傳遞著他們呼喚親人的聲音……有一天我還帶去一串葡萄,放在它小小的墓前。第二天再去時,看見那串葡萄上有被動物咬過的孔洞,周圍的泥地上有鳥的爪印。後來隔三差五地去一次。慢慢地,就很少去了。
直到現在我仍說不清bb到底屬於什麼品種。白色短毛上布滿黑色斑點,讓我見它第一眼時誤以為是隻斑點狗,但它長大後又只有京吧大小。它非常聰明。如果不小心在人流中與我走散,它會自己跑去我們的老地方等我。非常喜歡自由,每天都吵著鬧著要出去玩,一出去就消失在灌木叢裡。我只好為它繫上鈴鐺。於是整個院子都迴響著叮叮鐺鐺的聲音。它又非常獨立,不願意被我當寵物一般撫摸摟抱。它會站在窗前眺望車流,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只留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背影。我很愛它。它走的那天我在公司上班,滿園的牡丹突然開了,美得很不真實。我走在花叢裡,聞著花香,觸控著嬌嫩的花瓣,覺得在夢裡,在畫裡,在電影裡。很快我就知道,這不是奇蹟,而是一種徵兆。bb走了,就在四月二十八日那天。牡丹突然驚艷地盛開。
為了填補失去bb的空虛,我匆匆忙忙地領養了臭臭和球球。之前它們已經出場露過面了:兩條全身長滿棕色捲毛的泰迪狗狗,喜歡玩&ldo;挖地雷&rdo;和扔球撿球遊戲。幾個月之後,我藉口要出差,把它們扔給了媽媽。媽媽有潔癖,也不喜歡狗狗。但她咬牙接受了,她擔心養狗會妨礙我交男朋友。偉大的媽媽!到現在為止,臭臭和球球的生活還算舒適愜意。
我是個不稱職的主人。但它們不會怪我。血液裡流淌的忠誠和純良的天性,決定了它們心裡除了愛,還是愛。
有一天我來到點點的千頭柏下面。那裡野草深茂,到處是星星點點的黃色小花。你們都是我愛的寶貝。不過我已經明白了,死亡是生活的一部分。每天都有鮮花盛開,每天都有花朵凋謝。或者盛開的同時,就在凋謝。亦或者,盛開就是凋謝了。至少我們快樂過,再把回憶珍藏。
我相信,當我上天堂的時候,最早出來迎接我的,一定是我的那些狗狗們。
我頻繁地回到姑姑的生活,選項3中的那些事情,都是我親眼所見。她用很多的時間來陪伴瑪格麗特,不時和它說話,逗它開心;給它做營養餐,馬薩其;設法讓它順利便溺又不至於弄髒身體;每天給它用溫水擦拭裸露處,翻身不下二十次;每三天換一次睡墊;每月理毛一次,洗澡一次……
即使在爺爺奶奶去世之後的三年時間裡,她仍然對瑪格麗物不離不棄,沒有離開村子,平淡生活,不談愛情。
得到姑姑精心照顧的瑪格麗特,並沒有像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