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第1/4 頁)
第二日正午。
“月二公子考慮得如何?”一到院子,太崖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和昨日一樣,月郤在前廳四周佈下禁制,這才問他:“你想知道什麼?”
見他有意磋商,太崖反倒不慌不忙起來。
“不急。”他緩聲道,“在月二公子開口前,我還需要一樣信物,確保你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月郤險被他氣笑。
是太崖提起這筆“交易”,求他幫忙,現下竟還反過來跟他談什麼信物。
他冷笑道:“這般謹慎?”
太崖看著仍舊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往常吃過幾l回苦頭,不得不謹慎些。”
月郤不喜那些彎彎繞繞,索性解開護腕,撩起袖子,伸出手去。
“隨你烙個什麼咒印。”
“月二公子確是恢廓大度。”太崖手作劍指,按在他的胳膊上,“其他也不強求,咒印結成,只需月二公子不將此事說與外人便可。”
片刻後,月郤收手一看。
胳膊上已印下淡藍色的咒印,轉瞬就消失不見。
但也足以能瞧出,是咒印第十七——信印。
若他違背信誓,須得承受蝕骨剜心之痛。
好個陰毒妖道。
月郤不露聲色地戴好護腕,又問:“道君便無信物給我?”
“見遠影子畸變,概有危險。辟邪除祟,自是我該做的事。但若行事不當,很可能毀去我與見遠的同門情誼。再一者,月二公子應知道,玉衡喜歡奚姑娘,唯有保了她的性命,玉衡也才能無所牽掛地離開。”
太崖稍頓,笑眯眯地挑明。
“即便暫不談這些,月二公子也對奚姑娘有意。樁樁件件,月二公子已得了好處,如何還來朝我討要信物。”
他慢條斯理地說著,將他的來意、好壞利弊全都道了個清。乍一聽,只以為他所作所為皆是為了顧全域性。
但月郤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更有些後悔答應他。
他儘量忽視著那份怪異,道:“現下可以說了吧——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太崖一手搭在茶盞上,緩慢摩挲著。
他問:“當日奚姑娘進府,是為何故?”
月郤猶豫再三,終開口道:“當日綏綏進府,是兄長安排的。”
“安排?”
“對。”月郤說,“昨年剛入夏,兄長有一日找到我,讓我在正午趕到惡妖林往東四里地的野竹林狐狸窩裡,去找個人。沒說名姓,只說出身人族,約莫扮相古怪,穿的什麼藍白條紋的衣服,腕上興許戴著寫了名姓的奇怪帶子。還要我多跟兩日,確定那人能自個兒跑出狐狸窩,再救她。”
“見遠怎知要去什麼地方,找什麼人?”
月郤思忖著道:“當日我也問過兄長,他沒細講,只說是卜卦得來的。”
太崖若有所思地垂眸。
就他所知,月楚臨
並不擅長卜筮佔決。
他道:“那人便是奚昭?”
月郤頷首:“之後便把她帶回了月府療傷,但兄長一直沒說為何要帶她回來,只提了句留她有用。”
太崖:“她體內有禁制的痕跡,絕非見遠一人所為。”
月郤猶疑片刻,才道:“種下禁制是在她入府三月後。”
剛開始奚昭進府時,他對她至多有些好奇——畢竟連妖族都難以活著離開惡狐的巢穴。
再往後相處的時間久了,好奇中便漸漸多了慕悅。
自小父母和兄長都縱容著他,行事向來無拘無束。
但也因此,無論他說何話做何事,都被當成小兒心性,難受重視。
他記得奚昭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