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第1/3 頁)
在劍刃割中脖頸的前一瞬,太崖從袖中取出扇子,橫扇作擋。
“錚——”兩物相撞,竟震得人掌心發麻。
他往後躍跳兩步,瞟了眼略有些開裂的虎口。
這一劍當真是衝著要他命來的。
“夜間難以視物,月二公子若要找人切磋,不妨另尋他人。”說著,他抬手輕拭了下痛到發麻的臉,連帶著碰了碰嘴角。
垂手時,隱見掌側沾著些許刺目血紅。
方才那一拳若落在頭上,只怕生生要砸碎人的頭骨。
四周不見燈火,唯有月暉籠罩。暗淡天光下,月郤抬著雙戾眼看他。
他道:“眼前就有個背信棄義的畜生,還找什麼人?”
太崖被這直白的罵語刺得蹙了下眉,不過旋即又舒展開。
“何來這般大的氣性——是本君何處惹著了你?”
月郤手持銀刃,問他:“深更半夜,你往哪兒去?”
太崖本想與他解釋,但剛張開嘴,唇角便一陣刺痛。
他抿了下,改口說:“月二公子對旁人私事也有興趣?”
“私事?”月郤冷笑,“什麼私事,商議什麼時候結契,還是結了契後要往何處去?”
太崖不緊不慢地拭去唇邊滲出的血,很快就明白了他動怒的緣由。
“月二公子這是慣於被當作劍使——不論見遠與你說了什麼,你可曾想過他提到這些的理由?”
“別與我說這些!我只問你,深更半夜去找綏綏做什麼?”月郤咬牙切齒道,“你最好斟酌清楚了再說,現下看見你,我就恨不得將你頭砍了!好一個妖道,竟和你那徒弟學的是一脈相承的伎倆,洞窩不待,鑽到我月府裡當狐精來了。”
他早便覺得奇怪。
太崖這人,如何會為他那徒弟做到此等地步。
原來真是另有所圖。
別有用心不說,竟還將他騙得團團轉。
合該將這妖道亂劍砍了去!
野莽。
太崖不著痕跡地蹙了下眉,嘴邊仍帶笑。
他道:“何須這般著急?結契是假,不過是矇騙他的手段。”
月郤眸光更冷:“你還打算怎麼愚弄我?都快要去天水閣打命印筆了,怎的,要那命印筆不是為了結契,而是拿回來給你刻碑文?”
他行事是衝動,卻還沒糊塗到這種地步。
太崖著實沒想到他會這般難對付。
“月二公子,”他話鋒一轉,“便是要遷怒於我,也不當讓見遠知曉。他既然在你面前提起此事,就已認定你我在同一條船上。現在你又來找本君洩憤,豈不是給了他打翻這船的由頭。”
月郤卻不吃他這套。
相反,怒火衝腦之下,竟使他意外冷靜下來。
“我早已做好與兄長相鬥的打算,便是他現下就與我挑明,我亦是擔得起。”他攥緊劍柄,“——倒是你,可曾想過兄長為
何沒在我面前把話挑明瞭,而是想讓我來對付你?”
太崖不語。
他自然清楚。
月楚臨使這手,除了利用月郤來對付他之外,也有表明立場之意——
他與月郤到底是同胞兄弟。
同胞血親與昔日同門之間,在他心底自然前者更重。
更何況多少月家旁系子弟,都是喪命於他手上。
此等情況下,月郤在他心中更是重中之重。
不到迫不得已的程度,他會寧願佯裝不知月郤在忤逆他。
今日之事若處理不當,只會被他兄弟二人聯起手來對付。
而眼前這小郎君,比他那兄長還要難處置些。
太崖思忖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