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清算者(第1/3 頁)
繁星點點,明鏡高懸。
繁華的巴黎中心,一間古色古香的酒吧隱沒於鬧市之中,在霓虹燈閃爍的城市裡,如靜雅端莊的處子。
白髮稀疏的老酒保帶著老花鏡,昏黃的眼珠渾濁又不失銳利。
他戴著白手套,自顧自地擦拭著一把錚亮的左輪手槍,鍍了銀的子彈散落在桌上。
古董一般的留聲機放著艾迪特皮雅芙的《玫瑰人生》。
坐在他對面的男子帶著牛仔帽,鬍子拉碴的臉上坑坑窪窪,面板像是被蠻力撕掉過。
“今年的客人,貌似有點多啊。”他吐了口菸圈,一手捏著古巴千里達的雪茄,關掉了留聲機,換了一首蘇聯老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酒保沒理會他,依然自顧自地擦拭著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彷彿冒著寒光,讓人神經崩起。
窗外驚雷炸響,淅淅瀝瀝的雨水順著玻璃窗歪歪扭扭地滑落。
酒吧裡的燈光昏暗,氣氛冷清,不像是年輕人該來的地方,適合年紀和這酒吧相仿的人。
嘎吱~一陣讓耳膜極度不適的聲音響起,酒吧大門突然開啟,一名披著白色斗篷的牧師走了進來,白色的領口點綴著金絲,凸顯出一絲貴氣,脖子上掛著一個十字架吊墜。
牧師摘下兜帽,白髮勝雪,微茫蒼白的臉搖曳在燈影裡,耳朵下方,白皙的脖頸處有一片玫紅色的印記,勾勒出一朵惟妙惟肖的曼珠沙華。
“這裡不是未成年人該來的地方。”老酒保頭也不抬地道。
“嗯,這裡確實不是人該來的地方。”牧師說著一口流利的古典英語,極具韻律美。
酒保的手略微頓了頓,依然沒有說話。
“嘿,你知道法國人不愛說英文的。”戴著牛仔帽的男子講著一口流利的法語,字正腔圓。
“可你是個蘇聯人。”牧師的聲音很是淡漠,聽起來就像冰冷的電子合成聲。
牛仔帽男子捏著古巴雪茄的手指僵了僵,眼神變得冷冽起來,因為他說的是蘇聯。
牧師徑直走到吧檯,自顧自地環顧了一圈,盯著一副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的畫像看了許久,然後關掉了留聲機。
他給自己調了一杯酒,手法不輸給專業的調酒師。
氣氛變得沉悶起來,只能聽見酒漿在杯子裡嘩嘩的聲音。
“韋恩在哪裡?”牧師看著窗外,碧藍色的澄澈眼眸似月光下的湖泊。酒漿在杯中晃盪著,浮現出鍍銀子彈的寒光。
明明看起來是稚氣未脫的少年,卻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
“韋恩?是你家大人嗎?”牛仔帽男子笑容和煦,像是在看待自己家後輩。
“謝爾蓋·伊爾諾維奇·伊萬諾夫上校,換了臉以後,你笑起來就格外不自然呢。”牧師只是細細觀察著杯中的酒漿,卻絲毫沒有飲酒的興致。
牛仔帽男子的笑容頓時僵住了,這個名字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說起了,至於有多少年,他自己都快要忘了。
“你到底是?”
他話音未落,老酒保就已經開啟了保險。
“砰!”
吧檯上的酒瓶被打碎成了玻璃渣。酒漿順著吧檯流了下來,而牧師早已不見蹤影。
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扼在了酒保的脖子上,將他提起。謝爾蓋被這鬼魅般的速度嚇得從沙發上站起身,眼神變得陰翳起來。
“韋恩在哪裡?”依然是那麼冰冷的聲音,不帶絲毫情感。
酒保額頭青筋暴起,血絲從脖頸處不斷蔓延,少年能感受到他的脖頸開始膨脹,粗大了一圈,萎縮的肌肉變得結實而緊緻,酒保昏黃的眼珠向外凸出並泛起血色。
“咔嚓!”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酒保身上的異變戛然而止,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