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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映出的並不是他，而是人界。

&ldo;平日裡我會用它看看人界。&rdo;鳳霄答非所問，&ldo;不過更多還是睡覺。&rdo;九天之上無人打擾，鳳凰一夢三千年。

鳳霄指尖在鏡面輕輕拂過，鏡面平靜下來，景象轉換，漸漸浮現出一座城市，陵越認出那是華城。

陵越乾脆也走到他身邊坐下，順手牽起他的手細細摩挲著那節手腕，白玉般的手腕上繞了一圈細細長長的紅繩，更襯得膚色瑩潤。鳳霄抽了下手，沒有抽開，乾脆隨他去了。

他低頭看向鏡中之像，華城竟然還是最近一次去的景象，雖然在街上行走的人類依然瑟縮而小心，卻像是慢慢適應了這般人魔共存的局面。

&ldo;我還以為你會人類全部殺掉，&rdo;鳳霄道，&ldo;他們的信仰可是神族力量的來源，人類要是不滅，神族也不會消失。&rdo;

這也是為什麼神族與魔族的戰火往往先從人間燒起的原因。

&ldo;哪能呢，你如此喜歡人間，我哪裡敢殺。再說了，&rdo;他滿不在乎的開口，&rdo;不過是信仰之力罷了……若是我讓人類轉而信仰魔族呢？&rdo;

他無視了鳳霄聽見這句話時震驚的表情，繼續道：&ldo;神族以賜予換人類的信仰之力，說白了不過是交易，既然是交易，那麼換作魔族也沒問題。&rdo;

&ldo;當人類信仰魔族時……神族就會徹底消失，這不是比直接前去殺掉更方便的方法嗎？&rdo;

鳳霄心中湧起一陣寒意。

水鏡中的華城街上人群依然熙熙攘攘，但是每一個人類的心中都在悄然無聲的發生著某些變化。遺忘是人類的天性，也許老人們還記得神族，可隨著時間流逝神族總會有被徹底遺忘的那一天。

當靈魂的記憶隨著忘川河水無聲奔流而去，那時，神族就會如同歷史的陳跡，被徹底碾入泥土之中。

信則有，不信則無。

這句話正是對神族最好的寫照。

作者有話要說： 神族拋棄鳳凰時

&ldo;這哪是什麼上古血脈獨一無二，&rdo;青知對鳳凰的近況做了評價，&ldo;簡直是，天地不容。&rdo;

第10章 比死亡更可怕的

陵越若是讓人界轉而信仰魔族，神族就會徹徹底底的消失在世間。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遺忘。

神族最後會落得和鳳族相似的下場嗎……這個認知讓鳳霄整個人都微微戰慄起來。

&ldo;怎麼了？&rdo;陵越立刻發現了他的不對，忽然想起鳳霄在天界居住了那麼多年，也許對神族還是有些感情的。

說不定他在戰場上說的&ldo;與我無關&rdo;只是一句氣話……陵越想，不過後悔又如何？已經晚了。

鳳霄是他的，誰也別想奪走。

&ldo;陵越……&rdo;

&ldo;嗯？&rdo;陵越表示自己在。

鳳霄下半句沒再說出口，他痛苦的抱住了頭，曾經的幻覺再一次出現在腦海。

歡笑聲、打鬧聲、腳步聲……忽然一切都安靜了。

聚在一起的族人出現在殿中默默看向鳳霄，向他伸出了手。

鳳霄再也坐不住，重重倒下摔在鋪開的水鏡上蜷縮起身體，水鏡泛起一陣波紋，景象如水般盪開。

&ldo;鳳霄？鳳霄！&rdo;陵越被他的反應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