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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春又低下頭輕聲而又委屈地：&ot;你走吧。&ot;忽然拉起被子躺到床上連頭一起矇住。

景琦慢慢走向床。黃春蒙著被子一動不動。景琦邊走邊說：&ot;我走？上哪兒？我憑什麼走？我他媽哪也不去！我不走！我就這兒睡啦！&ot;景琦一下子把被子拉起鑽了進去，兩人蒙著頭在被子裡笑著，鬧著，被子翻起了波浪……

第十八章

北京百糙廳前堂。

只有景琦和田木兩個人，在炭火爐上烤著羊肉，喝著酒，兩人都喝醉了。景琦正教田木唱戲。

景琦：&ot;你看那面黑（音赫）洞洞……&ot;

田木學著：&ot;你看那面……赫洞洞，&039;赫&039;是什麼？&ot;

景價：&ot;&039;赫&039;？……&039;赫&039;就是黑，黑字在戲裡就得念&039;赫&039;。定是那賊（音則）巢穴……&ot;

田水學著：&ot;定是那則巢穴，……&039;則&039;是什麼？&ot;

景琦：&ot;&039;則&039;就是賊……戲裡要念&039;則&039;！待俺趕上前去！&ot;

田木學著：&ot;待俺趕上前去！&ot;

景琦舌頭都大了：&ot;殺他個……乾乾……淨淨！&ot;

田木：&ot;殺他個……乾乾淨淨！&ot;

景琦：&ot;嗯……不……錯！你會唱戲了，趕明兒……堂會上，你串一出《挑滑車》。&ot;

田水迷迷糊糊地：&ot;我……來不了，我要走了。&ot;

景琦：&ot;噢--不錯！和談……成功了，你們要滾蛋了是不是？&ot;

田木：&ot;我叫他們……開除軍籍了。&ot;

景琦：&ot;你？……開除了？為什麼？&ot;

&ot;因為……我……討厭打仗！他們打我……你看！&ot;田木扒開前胸衣襟，一片片青紫的傷痕。景價恍惚地看著，拿酒瓶子往田木胸上倒酒，田木疼得大叫。

景琦：&ot;這是藥酒，一會兒就……不疼了。來！喝酒！咱們兩國永遠……不要再打仗！&ot;

田木：&ot;咱們是……好朋友，我的父親是醫生……我要我兒子也學醫，學中國的醫……長大了……來找你！&ot;

景琦：&ot;我要把百糙廳開到你們日本去！&ot;

&ot;來……找我吧！嗯！拿著這把刀……來找我。&ot;田木把軍刀遞給景琦。&ot;送你……沒用了，我不是……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