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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行當是可以學會的，什麼東西也不會阻擋你去學呀。&rdo;

她憂慮不安地看了看亨利：&ldo;你是想讓我掙錢過日子嗎？&rdo;

&ldo;這不是錢的問題。&rdo;他有力地說，&ldo;我是想讓你對事情感興趣，讓你有所事事。&rdo;

&ldo;我感興趣的是我們倆。&rdo;她說。

&ldo;這不夠。&rdo;

&ldo;十年來就是這麼過的。&rdo;

他集中了身上的全部勇氣說道：

&ldo;聽著，波爾，你完全清楚我們倆之間的事情已經變了，自欺欺人無濟於事。我們曾有過美好、高尚的愛情。必須承認這種愛情正在逐漸成為友情。這並不意味著我們以後見面的機會更少了，絕對不是。&rdo;他緊接著補上一句，&ldo;但是，你必須重新獨立生活。&rdo;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ldo;我決不可能對你產生什麼友情。&rdo;她唇間掠過一絲微笑：&ldo;你對我也是一樣。&rdo;

&ldo;會產生的，波爾……&rdo;

她打斷了他的話：&ldo;瞧，今天上午，你迫不及待，未到固定的時間，提前二十分鐘回到了家。你過去敲門敲得這麼急過嗎？你就稱此為友情。&rdo;

&ldo;你錯了。&rdo;

見她如此固執，他重又怒火中燒。突然，他想起了剛才在她臉上無意中發現了多麼悲切的神情，湧上喉間的惡言惡語即刻消失了。他們默默無語地吃完了飯。看波爾的臉色，容不得任何寒暄。離開飯桌時，她聲音平淡地問道：

&ldo;你今晚回這裡來嗎？&rdo;

&ldo;不。&rdo;

&ldo;你不常回來了。&rdo;她說，她苦苦一笑，&ldo;這是你新的友情計劃的一部分吧。&rdo;

他遲疑地說：&ldo;就這麼認為吧。&rdo;

她目光強烈地打量了他良久，然後慢吞吞地說：&ldo;我跟你說過，我現在對你的是一種寬宏大度的愛，絕對尊重你的自由。這就意味著我決不責問你一句。你可以跟別的女人睡覺，可以不告訴我，也用不著對我產生什麼犯罪感。對於你生活中那些習以為常的平凡瑣事，我已經越來越不在乎了。&rdo;

&ldo;可是我沒有對你隱瞞過什麼。&rdo;他尷尬地說。

&ldo;我想對你說的，&rdo;她嚴肅地說道，&ldo;是你用不著顧忌什麼，不管你遇到什麼事情，你都可以回到這兒來睡覺，用不著考慮自己是否有愧於我們倆。我今天夜裡等著你。&rdo;

&ldo;活該！&rdo;亨利思忖，&ldo;是她自己願意這麼做的！&rdo;他高聲說道：&ldo;聽著，波爾，我現在就開誠布公地跟你講：我認為我們從此不應該再一起過夜了。你對我們的過去是那麼眷戀，你完全知道我們過去曾共同度過多麼美好的良宵，不要糟踏了過去的記憶。現在，我們相互之間再也沒有多少慾望了。&rdo;

&ldo;你對我已經再也沒有慾望了？&rdo;波爾不信地問道。

&ldo;沒有多少了。&rdo;他說，&ldo;你恐怕也是如此。&rdo;他又說了一句，&ldo;別跟我說不是，我也有記憶力。&rdo;

&ldo;但是你錯了！&rdo;波爾說，&ldo;你錯得太嚴重了！這是個可怕的誤會！我沒有變！&rdo;

他知道她在撒謊，但是這不僅僅是對他，肯定也是對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