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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法庭出來一進電梯，就見到馬麗芃從樓上乘電梯下來，滿臉得勝的傲慢。程鐵石瞪了她一眼，她裝作沒看見。

&ldo;馬大律師又上樓找誰了？&rdo;在法官面前挺不直腰桿的王天寶，卻不會放過對馬麗芃放肆的機會。

&ldo;找誰不關你的事，王大律師不也是剛剛找過人了嘛。&rdo;馬麗芃的嘴也不饒人。

&ldo;又去找你的何大哥了吧？難怪這麼通順，想開庭就開庭，不想開庭就不開，這法院跟你們家的熱炕頭差不多了。&rdo;

&ldo;別給臉不要臉，你對你說的話要負法律責任。&rdo;

&ldo;我這臉要不要倒沒關係，反正我的臉也沒你的臉好看，我這臉當不了錢花，法官了、庭長了誰也看不上。&rdo;

馬麗芃知道他這是有意找茬，再跟他鬥嘴佔不著便宜，弄的周圍的人都來看熱鬧更不值得，說了聲&ldo;無聊&rdo;便轉過頭去不理睬他。

程鐵石也覺著王天寶這麼跟她鬥嘴有點&ldo;無聊&rdo;，要見真章還得在法庭上鬥，本想勸阻王天寶，可是又覺得馬麗芃這個女人也太可惡，作為律師維護她的當事人的合法權益誰也說不出二話，可是她做的已經大大超出了律師的職業道德規範，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於是程鐵石默不作聲，任由王天寶損她，做個幸災樂禍的看客。

出電梯時，卻見開電梯的女工撇撇嘴，&ldo;呸&rdo;了一聲，罵道：&ldo;騷貨，把電梯都燻臭了。&rdo;

馬麗芃裝作沒有聽見，揚長而去，高跟皮鞋在水磨石地面上敲出一串脆響。王天寶高聲告訴馬麗芃：&ldo;人家罵你你沒聽見？&rdo;

程鐵石扯扯王天寶的袖子：&ldo;算了，沒多大意思。&rdo;

王天寶說：&ldo;事情都壞在這個娘們手裡，她把庭長勾上了，倆人打的火熱，整個海興都傳遍了。這不，連開電梯的都知道，就這形勢，咱們的官司還有個打嗎？幹什麼都有個規矩，她做得太出格，越軌了，這一行遲早得清了她。&rdo;

程鐵石問：&ldo;她是光勾上了庭長，還是連牛剛強、院長、審判委員會成員都勾上了？&rdo;

王天寶說：&ldo;光一個庭長就夠我們受了，要全都勾上了，咱們乾脆繳械投降算了。&rdo;

程鐵石說：&ldo;這不就成了？我就不相信一個庭長能遮住天。這個案子本身就順不了，跟銀行打官司有幾個能順順噹噹的？&rdo;

王天寶沒有把握地說：&ldo;這些事情難說，你跟我誰也不敢保證她就不會把別人也塞到褲襠裡當玩意兒，這個世道，無奇不有。唉，法院裡有些事，活活能把你氣死。&rdo;

&ldo;光氣有啥用？還得跟他們鬥，要像博士王那樣用腦子跟他們鬥。彆氣了，自己把自己氣死了，馬麗芃剛好可以搶了你的客戶。走，今晚上我請你吃燉菜。&rdo;

&ldo;算了吧，&rdo;王天寶招手攔計程車：&ldo;博士王告訴我了，你眼下經濟狀況已經非常緊張，等官司結了再好好宰你。&rdo;計程車停在王天寶跟前，王天寶鑽進車，又衝程鐵石喊：&ldo;我下午還有個案子得開庭，你就自己隨便吃點吧。&rdo;

同王天寶分手後，程鐵石在路邊的小店買了兩包方便麵，打算回房間隨便對付點，他自己的肚子問題好解決得多。買了方便麵，卻又不想回旅館，便在街上慢慢溜達。原定後天便可開庭，往後一推十天，加起來還得等將近半個月。法院難道真是銀行開的嗎？想起這件事，程鐵石又想起王天寶給他講過的一件事。在他這樁案子移送到公安局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