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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鐵石說：&ldo;下個星期天才開庭，該準備的已經都準備了，明天你無論如何要回新安鎮，不然我今後不好再見你愛人，而且對你也要負疚一輩子。&rdo;

博士王沉思片刻，說：&ldo;既然這樣，我馬上就走，到新安鎮我給你來電話，有急事你打我手機。我走後，你跟王天寶多聯絡、多商量，技術鑑定報告一定要親眼看看，最好留個影印件，開庭那天我儘量趕回來。&rdo;

程鐵石對他的囑咐連連點頭答應，匆匆忙忙幫他收拾好東西，送他下樓。博士王把隨身帶的物品塞進摩托車的後箱裡，發動著車，又對程鐵石說：&ldo;開庭前一兩天你再跟牛剛強聯絡一下，把事情敲實在。這段時間你是一個人，一定要格外小心，沒事別出門，辦事儘量把王天寶拽著一塊去。&rdo;

程鐵石說：&ldo;你放心吧，這麼晚了，你路上小心，天冷路滑，別開快車。&rdo;

博士王跨上摩托車，駛出院門，程鐵石跟了出來，博士王朝他揮了揮手，駕車疾馳而去，車尾的紅燈很快就隱沒在夜幕中，程鐵石立即覺得自己的胸腔變得空蕩蕩地，他呆呆站了一會兒才悵然回了房間。

十

何廳長這段時間心情像雷雨前的天氣，沉悶壓抑。行長娘們扔給他的錄音帶、錄影帶如同魔鬼的羽翼遮住了他頭頂的太陽，讓他整日生活在沉重的陰影之中。他幾次想播放一下行長贈送的音像製品看看到底有什麼內容，可是他沒有那個勇氣。他絕對不相信那個陰險毒辣的娘們會不加複製就將原始帶子交給他。他怕看了裡面的內容更加重自己的精神負擔。他曾打電話給馬麗芃，卻又不知如何張口查問此事，也怕電話不保險，所以撥通電話後，馬麗芃接了電話&ldo;餵&rdo;了幾聲，他卻不敢吭聲，馬麗芃等了半會兒沒人搭腔，狠狠罵了一聲：&ldo;見你媽的大頭鬼&rdo;便扔下了話筒。對著&ldo;嘟嘟嘟&rdo;發出忙音的話筒，何庭長也罵了聲&ldo;操你跟你姥姥&rdo;，然後把話筒狠狠摔在叉簧上。馬麗芃也不是好東西，要是沒有她的配合，娘們行長業不會那麼輕鬆就抓住他的把柄。

連著幾天既沒見著娘們行長，也沒見著馬麗芃，何庭長的心裡越來越沒底，不知道這兩個娘們又在搞什麼鬼，但他肯定這兩個娘們絕對不會閒著。他也不知道兩個娘們下一步到底會玩出什麼花樣來，會不會真把他給扯到溝裡去。

有人敲門，他應了聲：&ldo;進來！&rdo;

《越軌訴訟》第四章(30)

進來的是牛剛強。牛剛強手裡拿著卷宗，坐在桌對面的摺疊椅上，問：&ldo;何庭長這會兒有沒有時間？&rdo;

何庭長強打精神說：&ldo;啥事，你說。&rdo;

牛剛強開啟卷宗，抽出一頁，遞給何庭長：&ldo;應當事人程鐵石跟代理人王永壽、王天寶的要求，我們就當事人預留在銀行的印章同冒領存款的假印章，二者之間用肉眼常規方法能否區別真偽的問題，請市檢察院技術鑑定處做了鑑定，這是鑑定報告，您看看。&rdo;

何庭長把這個報告讀了一遍，報告的結論是：&ldo;兩枚引文用肉眼可以區別不是同一枚印章所蓋，&rdo;報告的最後是鑑定人的簽名和技術鑑定處的公章。一股怒氣夾雜著一股寒氣同時從何庭長的心裡衝上顱頂，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這個報告完全是沖自己來的，因為他就堅持假印章銀行辨別不出來就不應承擔民事責任的觀點。雖然他自己心裡也清楚，這個觀點於法於理都站不住腳，可在法律沒有明確規定的情況下，也唯有這個空子可以鑽，唯有這個理由可以當作擋箭牌使用。牛剛強如今卻乾脆來了個釜底抽薪，拿出了這個由權威部門出具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