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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寶搖搖頭：&ldo;絕對沒有。&rdo;

&ldo;這樣一來，&l;請示&r;實際上成了法律外的法律，程式外的程式，是不受任何法律監督的越軌行為。案子報上去之後，等於一切都失控了，沒有時間限制、沒有監督程式，當事人的權利得不到任何保障。而且，既然是&l;請示&r;，自然要按上面的批覆的指導函判決，這個指導函是否具有法律效力？如果指導函本身就是錯的，下級法院按所謂的指導函判了，錯判責任應由誰負？按上級的指導函判案，跟我國司法審判的根本原則：&l;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r;更是牴觸的，這樣一來不就成了；以指導函為依據，以批覆為準繩了嗎？&rdo;

王天寶由衷地說：&ldo;讓你這麼一分析，這請示的事存在的問題太大了，簡直是對法律的否定麼。過去我們也覺著法院越大權威越大，下級法院向上級法院請示是正常的，看來這裡面的文章是不少。&rdo;

&ldo;法院再大也是執法機關，他只能在法律規定的範圍內嚴格按法律規定的程式行使職權。法院在法律規定的程式之外另搞一套，這在全世界的法制國家都是不允許的。&rdo;

&ldo;還是說說你代理的那樁案子後來咋樣了？&rdo;

&ldo;那樁案子被送到最高人民法院請示，一拖就是將近兩年。七百八十萬不是個小數，銀行催還貸、債主催還錢，職工要工資，公司所有家當變賣了剛夠還貸款利息，公司垮了。我的當事人就是公司的法人代表，被債主們和公司員工們逼得東躲西藏，精神壓力太大，得了神經官能症，睡不著吃不下，到北京催案子的時候，過馬路精神恍惚注意力不集中，被公共汽車當場撞死。他死後不到一個星期批覆回來了，可憐他到死連判決書都沒有看到，這個官司輸還是贏對於一個死人還有什麼意義呢？&rdo;

聽到這裡，王天寶搖頭唏噓。

博士王問：&ldo;你明白我為什麼要向法庭申明放棄對那份證據合法性的主張了嗎？&rdo;

王天寶說：&ldo;你的意思是何庭長玩的也是江庭長那一套，找個藉口把案子往上一推，拖起來看。&rdo;

博士王說：&ldo;是這樣，而且程鐵石比我那個當事人更艱難，他是幾千里外來打官司，外貿公司在本鄉本土都被拖死了，程鐵石已經被拖了將近兩年，再拖下去他能受得了嗎？我要盡一切力量避免再發生那種悲劇。&rdo;

王天寶說：&ldo;你這一說我就明白了，不過那麼有利的證據輕易放棄實在可惜。&rdo;

博士王說：&ldo;可惜也沒有沒辦法，現實總是殘酷的，我們只能面對現實做出對我們危害最小的選擇。不過，雖然我們放棄，法庭不會放棄，他總得裝訂在冊、記錄在案吧？這份證據法庭也不敢明確否定，擺在卷裡就有作用。&rdo;

統一了思想認識，王天寶心悅誠服，兩人就上電梯去找牛剛強。推開辦公室的門，只有小許趴在桌上埋頭寫東西，牛剛強不在。

&ldo;牛剛強呢？&rdo;博士王問。

見是他們兩個，小許忙放下手頭正寫的東西，招呼著讓座：&ldo;牛哥上午開庭，這會兒也差不多快完了，你們坐這兒等一會兒。&rdo;見只有他倆，小許奇怪地問：&ldo;代理人都來了，當事人怎麼見不著？老程呢？&rdo;

博士王說；&ldo;他有事來不了。&rdo;

小許給兩人各倒一杯水，歉意地笑笑：&ldo;我這有個急活，等著上會，不陪你們嘮了，你們喝水。&rdo;

王天寶跟他打交道的次數多，知道他是個懶人，尤其怕動筆，屎不憋到屁眼上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