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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州十分驚訝，張口結舌看我，我也糊塗了，怎麼一下子變成投資了?

&ot;梁縣長。&ot;楊主持可不把一個縣長放眼裡，&ot;王先生好像不是來投資的呀?我們也是來做向東小學的專題報導的。&ot;

梁縣長笑容可掬說：&ot;這個我們知道，我們是想讓王董事長隨便看看，也許他對我們的某些專案感興趣，投資多少沒關係，慢慢來嘛。是不是?記者同志，你們來自發達省份，也可以為我們縣做些宣傳嘛。&ot;

王一州像是不打算馬上表態，叫保鏢回他房裡拿來雪茄，抽得四處烏煙瘴氣，艷艷和陶潔都跑出門外。

&ot;梁縣長。&ot;王一州抽了半截雪茄，才緩緩地說，&ot;實在抱歉，我們公司搞的是高科技專案，投資只放在沿海地區，內地我們從不考慮。我看參觀就免了，我和記者先生的時間都很緊，請儘快安排落成典禮，太麻煩的話，典禮也不用搞了，我們看一眼學校就走。&ot;

青基會的張老師說：&ot;這個由我們負責，已經有人在安排，王先生幾時去都行。&ot;王一州點頭道：&ot;那太好了，明天吧!老文，你看怎樣?我等下想去看看你父母，我想問問，他們怎麼生出這麼個怪兒子來。當然了，最主要是去慰問一下向東的母親和家人，感謝她為國家培養出一個好公僕。&ot;他在和我們同來的人說話，像是忘記梁縣長和何有為的存在。我見不妥，想說點什麼，梁縣長臉色陰沉起身離開，招呼也不打一個，何有為打眼色示意我出去。

何有為帶我到另一個房間，把包扔到沙發上，一屁股坐下，給我遞支煙說：&ot;看你的了，文老師。很簡單，叫王董事長和梁縣長走一走，上上電視，草簽個意向，至於投不投資全由他。&ot;我聽不明白他的意思。

&ot;馬上就換屆了。&ot;何有為起身在我眼前走來走去，&ot;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梁縣長保住了，你哪天回來也有個照應，對大家都有好處。&ot;

原來如此，梁縣長是想出風頭要政績，協議簽在這兒，人家投不投資怪不了我，政績上有引資多少就行。膽子夠大的，這種事也敢拿來當兒戲。我說：&ot;我只是來陪他玩玩的，恐怕這個忙我幫不了。&ot;

第八章 捐款危機(6)

&ot;不願幫才是真的吧?&ot;何有為瞪我，歪著腦袋說，&ot;我瞭解過，姓王的和路向東最多不過普通朋友，會扔兩百萬為他樹碑立傳?搞廣告效應也不必花這麼大的冤枉錢，不是你唆使他才怪!你幫這忙是舉手之勞，何苦裝清高?大家都心照不宣。&ot;

我笑道：&ot;你非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這也算清高，那我還蠻清高的。&ot;我起身就走。何有為叫道：&ot;等等!你們要住免費，搬到縣招待所去，希望工程可沒招待費，也沒車。落成典禮縣領導也去不了，我也忙，我會找人給你們帶路。&ot;

我大笑：&ot;我們本就打算這樣。&ot;他望我的眼神像從前和我打架時那樣。

王一州在我房裡和楊主持掰手腕，大家圍著看。

&ot;不是吹的!&ot;王一州嚷道，&ot;我那年流浪到上海，專靠跟人掰手腕賭錢。這還用問?肯定是贏多輸少了，不然早餓死在上海灘。&ot;可能又是陶潔幫他設計的伎倆，讓記者們有花絮可寫。

&ot;縣裡拋棄我們了，不知道會不會餓死?&ot;我擠進去把情況和他們講。

王一州又發出他標誌性的大笑，說：&ot;陶潔，你去叫秘書處理後勤，對了，把接我們的油錢和昨晚的飯錢加倍給他們，那是老百姓的血汗錢，我也不想讓人罵。&ot;這傢伙時時不忘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