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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一天不知是喝了酒，還是老朋友的感情驅使，他提醒聞心源說：&ot;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對賈學毅還是不能太相信。&ot;

聞心源覺得賈學毅並不是他說的那樣，他反為他爭辯：&ot;賈學毅除了喜歡勾搭女人外，對人還是挺熱情的，我沒開口求他，他就主動幫我聯絡買煤氣罐，還主動幫江秀薇聯絡工作。&ot;

沙一天說：&ot;你不知道，這些都是他跟我瞭解了情況之後動的腦筋，他越是主動，你越要小心。我與他在局裡共事七年，我瞭解他，他是不開空頭支票的，凡是付出的東西，他必定有目的，必定要回報。你想想，他犯了錯誤，捱了處分，局裡對他的工作肯定會有變動，你新來，職務又不低，我都聽說了，可能要讓你當發行處副處長，他這是在搞感情投資。&ot;

莫望山舅舅插話說：&ot;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有的人壞著呢，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多個心眼沒有錯。&ot;

聞心源對沙一天的話將信將疑，他這才覺得那局長親家話裡有話，賈學毅早就知道了結果。沙一天繼續給聞心源出主意，說：&ot;案子的事，不能光聽賈學毅的，要直接給趙文化匯報，甚至可以直接向符局長匯報，我見了符局長也可以打個招呼。局長、副局長的意見才是最重要的，尤其你來局裡不久，工作一定要爭取領導的支援，要讓領導認識你，瞭解你。我想你們部隊機關跟地方機關也會有共同之處，你都當處長了，應該比我有經驗。&ot;

聞心源感覺沙一天這一番話說得很實在，這是朋友說的話，人生一輩子，到哪也得有幾個真正的朋友。

&ot;嗨，叫你們弄得這麼沉重，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了!&ot;莫望山打斷了他們兩個的話。

聞心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合適，今天是來給莫望山的野草書屋開業賀喜的，只顧著說自己的苦惱，真不好意思。聞心源主動檢討，說是他該死，攪了老弟的好心情，罰酒三杯!聞心源說到做到，自斟自飲，連幹三杯。這又讓莫望山過意不去了，主動陪了三杯。莫望山舅舅不在話下，也陪了三杯。沙一天說量小陪不了，只幹了一杯。

莫望山說：&ot;不說那些破事了，說點開心的，每人講一個段子，不笑不算。&ot;

沙一天也跟著起鬨，說：&ot;三個人好長時間沒在一起樂了，一人一個，聞心源你是老大，你先講，不笑不算數。&ot;

莫望山舅舅更來勁，他最愛聽人說笑話，聽到高興處，嘴裡流口水都不知道。

聞心源說：&ot;兩位老弟都是知道的，別看我能寫點小文章，這嘴太拙，缺乏望山的幽默，還是望山講吧。&ot;

莫望山說：&ot;別找理由，只要笑話好，再拙的嘴說出來也好笑。&ot;

聞心源覺得不好推遲，搜腸刮肚終於想起了&ot;韓復榘練兵&ot;。&ot;韓復榘的兵都是從農村抓來的，斗大的字一個不識，也從來沒出過門。一天韓復榘去看新兵操練，連長先給新兵訓話，說練一個禮拜了，記住了，我喊一，你們就邁左腳，我喊二，你們就邁右腳。記住了嗎?新兵說記住了。連長說開始操練，他喊一，那些兵們有的邁右腳，有的邁左腳；連長喊二，他們有的邁左腳，有的邁右腳，亂得不成樣。韓復榘火了，奶奶個熊，知道哪個是左哪個是右嗎?新兵們齊聲回答：不知道!韓復榘說你他孃的也太笨了!連左右都分不出，連長，你過來，我教你個法，從明天開始，你讓他們左腳穿草鞋，右腳呢穿布鞋。這樣不是分清了嗎，訓練的時候，喊草鞋，大家都邁穿草鞋的左腳，喊布鞋，大家都邁穿布鞋的右腳，這樣還錯得奶奶個熊!連長第二天就讓這幫兵都左腳穿草鞋，右腳穿布鞋。連長喊草鞋，兵們果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