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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達也笑了：&ldo;知道，不就是&l;三順灘&r;嗎？&rdo;

洪鐘華再次苦笑，看來，他給銅州市留下的最為深入人心的記憶就是&ldo;馬屁灘&rdo;這個新地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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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鐘華的判斷沒有錯，單立人比他更加窩囊，更加窩火，更加意志堅定地要把李芳查個底朝天。那天宣佈解除對李芳雙規的時候，他沒有出面，讓手下負責此案的處長去辦。李芳把那個處長罵了個狗血噴頭，揚言如果單立人不親自到場當面給她道歉，就永遠不離開看管她的房間。整整相持了半天，處長口乾舌燥，李芳越鬥越勇，就差把樓拆了。實在無奈之下，單立人只好狼狽不堪地出面，親臨現場調解做工作。李芳堅持要拿出對她的審查結論來，如果審查認定她有罪，該殺該剮該開除黨籍她一概沒有意見。如果審查認定她沒有問題，那麼，紀委就要公開登報導歉，還要賠償她的名譽損失和精神損害。李芳的手指頭點到了單立人的鼻尖上，如果不是嫌他身上那股味道，撲上來撓他個滿臉開花都是可能的。單立人到了這會兒也無計可施，只好打電話找洪鐘華，讓洪鐘華動員萬魯生過來幫著做做工作，萬魯生卻一口拒絕了，說他正在跟&ldo;三順灘&rdo;的拆遷戶商談分期償付拆遷補償金的問題，離不開，如果要他去，就請洪鐘華親自過來跟這些拆遷戶對話。

洪鐘華只好親自跑到&ldo;三順灘&rdo;拆遷戶那裡替換萬魯生，讓他去把他老婆李芳從紀委審查雙規物件的武警招待所領回去。沒想到的是，洪鐘華趕到&ldo;三順灘&rdo;拆遷戶的居住地，根本就沒有見到萬魯生的影子，洪鐘華向&ldo;三順灘&rdo;的居民打聽市長的去向，&ldo;三順灘&rdo;的居民紛紛搖頭，誰也沒有見過市長的影子。洪鐘華知道讓萬魯生涮了，正要撤退，&ldo;三順灘&rdo;的居民卻把他圍了起來，讓他明確表態什麼時候償還他們的拆遷補償金，什麼時候能讓他們住進安置房。這些問題都不是洪鐘華能馬上答覆的，他不明確表態，&ldo;三順灘&rdo;的人民就不放他走，他又不敢通知公安局過來幫倒忙，怕在這個時候矛盾升級、事態擴大沒法向省委交代，只好硬著頭皮死扛。

洪鐘華一直被圍困到凌晨四點多鐘，直到&ldo;三順灘&rdo;的人民跟他一樣睏倦不堪，一個個精神鬆懈昏昏欲睡的時候，司馬達才趁機偷偷把洪鐘華從&ldo;三順灘&rdo;解救出來。事後洪鐘華才知道，萬魯生那天根本就沒去過&ldo;三順灘&rdo;，而是和汪清清在高爾夫球場混了整整一天。洪鐘華從那以後直到今天，再也沒有和萬魯生透過一次電話，也沒有再見過面。

最難過的還是單立人。單立人怎麼也沒想到市委書記會變成打狗的肉包子，守著李芳焦急地等待萬魯生過來領人，左等右等見不著萬魯生，打電話找洪鐘華，回復是該使用者沒在服務區。直接打電話找萬魯生，萬魯生手機關掉了，顯然是故意中斷聯絡。天快黑了，單立人實在沒有耐心再跟李芳耗下去了，他打定主意，命令所有人撤離，李芳不願意回家就讓她在這待著，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愛咋地咋地。就在他抬起屁股正要離開房間的時候，李芳狠狠地斜了單立人一眼，抬屁股就走，出門的時候把門摔得震天價響，門楣上方的窗戶玻璃震落在地上，摔了個噼裡啪啦，玻璃碴子四濺，活像誰突然放了一個大禮花。

單立人愕然，李芳說走就走事先一點徵兆都沒有，那一瞬間，單立人的感覺就好像攢足了渾身力氣準備舉起一塊巨石，結果那塊巨石卻是一堆泡沫塑膠，單立人看著地上的碎玻璃碴子發愣，暗嘆自己猜度女人心事的能力實在太差，李芳說走就走事先居然連一點徵兆都沒有看出來，反倒把自家閃了一下。單立人呆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