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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9月2日,王錫因病辭世。他的《宮女談往錄》,卻在身後成了一本經久不衰的暢銷書。
人們懷念他,特別讚賞他的遺作《宮女談往錄》。1995年元月,由他的同事、同學及學生共同倡導發起、北京二中校友會和中國藝術研究院共同主辦召開的&ldo;清代題材文藝暨金易作品研討會&rdo;在恭王府內舉行。二中校友會名譽會長、鄉土文學作家劉紹棠先生致辭。參加研討會的人有60多位文史界知名人士,如清史專家朱家氵晉,著名的文藝評論家李希凡,人民教育家韓作黎、陶西平,現代文學作家韓少華、從維熙、楊乃濟、尹世霖、陳援、鄭思波以及原紫禁城出版社的社長李毅華等人。他們都對《宮女談往錄》一書給予相當高的評價,認為《宮女談往錄》是又一部&ldo;白髮宮人說天寶&rdo;的著作,是&ldo;亦文亦史、亦史亦文&rdo;,能&ldo;尊重歷史&rdo;,又達到&ldo;真善美辯證統一&rdo;的&ldo;高水平、高品位、高檔次的紀實文學作品&rdo;。
附三:憶廣島王錫
第二次世界大戰勝利前夕,我曾有一次短暫的廣島之行。我的同窗摯友欣翔君正在日本任教,他為瞭解決&ldo;終身大事&rdo;,不得不回祖國老家河南與生母談判。他要我幫忙,去日本廣島文理科大學給他代課,時間最長一年,短則一個學期。恰巧那時我是個&ldo;待業青年&rdo;。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終於一咬牙一跺腳,去!
來到廣島,想不到的景象呈現在眼前,空蕩蕩的大馬路上,車稀人疏,商店大都上著板(不營業),頗似我國的大年初一(春節)。更奇怪的是,很少看見個男人,過往行人儘是女的。我心中暗忖&ldo;女兒國&rdo;?
我住在學校附近的尚志會館,那是一所私人開設的小旅館。老闆是位八旬開外的聾老頭,矮個駝背,兩隻眼已失明,當過兵。問他到過中國嗎?腦袋立刻搖得像撥郎鼓。後來聽人說他在朝鮮呆過好幾年。
旅店的主持人是老闆的寡婦女兒,30來歲,乾淨利落,淡淡的梳妝,臉上總帶著笑容,遇見人就鞠深躬問好。她是旅館的頂樑柱,一切活兒都由她幹:做飯、燒水、打掃衛生。旅館中幾十口人的一日三餐由她親手烹製,每晚的一池子洗澡水(約半間屋子大),由她燒熱。還要在房前屋後窄小的庭院中栽花種菜。旅館裡養著幾隻純種來亨雞,鮮紅的冠子、雪白的羽毛,下蛋不叫喚,放雞是老頭的專職工作,用繩子拴住雞腿,他每天去郊外放雞。
清晨我去學校上課,只見家家戶戶門前都放著一小堆蔬菜,有時是幾個土豆子,有時是數根白蘿蔔,有時是一把我叫不上名的綠葉菜。每隔五六天還分大米,是一種極粗的機米,據說每人每日定量二合三(&ldo;合&rdo;念,約計中國半市斤左右)。這是當時廣島的&ldo;配給&rdo;制度。居民都吃一樣的飯菜。拿錢買不出東西,錢沒有用。此外燃料也配給,一日三餐不能都吃熱飯,每天至少吃一頓冷飯。我住旅館,中午不用去飯廳,老闆的女兒端著一大託盤挨屋送飯。每人四個冷飯糰,像中國的艾窩窩的形狀,略小,沒有餡,內有一個酸梅,有時飯糰外面裹一層紫菜。至於早晚飯都到飯廳去吃,大長桌子擺著一份份的小託盤。每份有一小碗米飯、一碗大醬湯、一碟菜。這點東西裝進肚裡,誰也沒有&ldo;飽&rdo;的感覺。所以那時最大的一個問題是&ldo;餓&rdo;。
留學生大都比我小几歲,在日本呆的時間卻比我長,他們不像我人地生疏兩眼漆黑,常陪我出去玩,實際上是找&ldo;吃兒&rdo;。他們沒領我去參觀廣島的名勝古蹟,而是找飯館。發現哪兒掛出&ldo;只今準備中&rdo;的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