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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剛了畢宋蕙蓮之事,就打點三百兩金銀,交顧銀率領許多銀匠,在家中捲棚內打造蔡太師上壽的四陽捧壽的銀人,每一座高尺有餘。又打了兩把金壽字壺。尋了兩副玉桃杯、兩套杭州織造的大紅五彩羅緞[糹寧]絲蟒衣,只少兩匹玄色焦布和大紅紗蟒,一地裡拿銀子尋不出來。李瓶兒道:&ldo;我那邊樓上還有幾件沒裁的蟒,等我瞧去。&rdo;西門慶隨即與他同往樓上去尋,揀出四件來:兩件大紅紗,兩件玄色焦布,俱是織金蓮五彩蟒衣,比織來的花樣身分更強幾倍,把西門慶歡喜的要不的。於是打包,還著來保同吳主管五月二十八日離清河縣,上東京去了,不在話下。
過了兩日,卻是六月初一日,天氣十分炎熱。到了那赤鳥當午的時候,一輪火傘當空,無半點雲翳,真乃爍石流金之際。有一詞單道這熱:
祝融南來鞭火龍,火雲焰焰燒天空。
日輪當午凝不去,萬國如在紅爐中。
五嶽翠幹雲彩滅,陽侯海底愁波渴。
何當一夕金風發,為我掃除天下熱。
這西門慶近來遇見天熱,不曾出門,在家撒發披襟避暑。在花園中翡翠軒捲棚內,看著小廝每打水澆花糙。只見翡翠軒正面栽著一盆瑞香花,開得甚是爛漫。西門慶令來安兒拿著小噴壺兒,看著澆水。只見潘金蓮和李瓶兒家常都是白銀條紗衫兒,密合色紗挑線縷金拖泥裙子。李瓶兒是大紅焦布比甲,金蓮是銀紅比甲。惟金蓮不戴冠兒,拖著一窩子杭州攆翠雲子網兒,露著四[髟丐],額上貼著三個翠面花兒,越顯出粉面油頭,朱唇皓齒。兩個攜著手兒,笑嘻嘻驀地走來。看見西門慶澆花兒,說道:&ldo;你原來在這裡澆花兒哩!怎的還不梳頭去?&rdo;西門慶道:&ldo;你教丫頭拿水來,我這裡洗頭罷。&rdo;金蓮叫來安:&ldo;你且放下噴壺,去屋裡對丫頭說,教他快拿水拿梳子來。&rdo;來安應諾去了。金蓮看見那瑞香花,就要摘來戴。西門慶攔住道:&ldo;怪小油嘴,趁早休動手,我每人賞你一朵罷。&rdo;原來西門慶把旁邊少開頭,早已摘下幾朵來,浸在一隻翠磁膽瓶內。金蓮笑道:&ldo;我兒,你原來掐下恁幾朵來放在這裡,不與娘戴。&rdo;於是先搶過一枝來插在頭上。西門慶遞了枝與李瓶兒。只見春梅送了抿鏡梳子來,秋ju拿著洗面水。西門慶遞了三枝花,教送與月娘、李嬌兒、孟玉樓戴:&ldo;就請你三娘來,教他彈回月琴我聽。&rdo;金蓮道:&ldo;你把孟三兒的拿來,等我送與他,教春梅送他大娘和李嬌兒的去。回來你再把一朵花兒與我──我只替你叫唱的,也該與我一朵兒。&rdo;西門慶道:&ldo;你去,回來與你。&rdo;金蓮道:&ldo;我的兒,誰養的你恁乖!你哄我替你叫了孟三兒來,你卻不與我。我不去!你與了我,我才叫去。&rdo;西門慶笑道:&ldo;賊小y婦兒,這上頭也掐個先兒。&rdo;於是又與了他一朵。金蓮簪於雲[髟丐]之旁,方才往後邊去了。
止撇下李瓶兒,西門慶見他紗裙內罩著大紅紗褲兒,日影中玲瓏剔透,露出玉骨冰肌,不覺y心輒起。見左右無人,且不梳頭,把李瓶兒按在一張涼椅上,揭起湘裙,紅[衤昆]初褪,倒掬著隔山取火幹了半晌,精還不洩。兩人曲盡&ldo;於飛&rdo;之樂。不想金蓮不曾往後邊叫玉樓去,走到花園角門首,想了想,把花兒遞與春梅送去,回來悄悄躡足,走在翡翠軒[木鬲]子外潛聽。聽夠多時,聽見他兩個在裡面正幹得好,只聽見西門慶向李瓶兒道:&ldo;我的心肝,你達不愛別的,愛你好個白屁股兒。今日盡著你達受用。&rdo;良久,又聽的李瓶兒低聲叫道:&ldo;親達達,你省可的[扌扉]罷。奴身上不方便,我前番吃你弄重了些,把奴的小肚子